第十三章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相信未來99 本章:第十三章

    程玉階謝絕劉俊男和她爸爸媽媽的熱情挽留,回到劉芬律師事務所。律師事務所的大門上已貼上大紅的門對子,一看就有過年的氣氛。此時,張培鑫正在廚房做飯。程玉階將從劉俊男家帶回的粑放在餐桌上。張培鑫放下菜刀,“哎呀,這一去就樂不思蜀了,重色輕友啊。”

    “就是啊,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好。羨慕吧。嘿嘿。”程玉階指指餐桌上的粑,“給你帶的,怎能忘了兄長呢。”

    “粑?好,今晚就肉湯下粑!”張培鑫拍拍程玉階的肩膀。

    “我媽媽做的肉湯下粑最好吃了。”提起肉湯下粑,程玉階有些思念他的媽媽。

    “哦,對了。”張培鑫,“昨,舅舅來了,豬肉是他帶來的。我告訴他,你沒有回家過年,還有劉俊男一直在為報社工作。舅舅拍了一下腦袋,對不起,忙得把你們回家過年的事搞忘了。”

    “你四五年都沒有回家過年,我這算什啊。”程玉階對張培鑫。

    一碗肉湯粑吃得張培鑫精神抖擻。他讚歎地,“劉俊男是個好學生,好姑娘啊。”

    “給你帶塊粑就優秀了,你曉得她有多優秀嗎?”

    “不曉得,我隻曉得她喜歡你。”

    “你別拿我開玩笑。你曉得七仙女嗎?”

    “上的七仙女,我曉得,不就是那個嫁給董永的七仙女嗎,我還曉得董永是孝感的呢,怎了?”

    “劉俊男唱的黃梅戲比七仙女唱得還要好!”程玉階神秘地。

    “真的,我最愛聽黃梅戲了,你們去看黃梅戲了?”沒有去劉俊男家,張培鑫後悔不及。

    接下來幾日,程玉階繼續窩在律師事務所看書,尤其是法律書籍。這些書學校沒有。他如饑似渴從清晨看到深夜。一一本。他覺得董必武、劉伯垂等前輩選擇學習法律有道理,他們均試圖以法律武器來懲惡揚善,維護社會公平正義。

    張培鑫中午和晚上來律師事務所和程玉階一塊做飯。吃完飯後,張培鑫就去學校看門去了。程玉階在律師事務所看書,疲倦了就在院走兩步,有時也到大門外溜溜,看看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

    有人在大門外“咚咚”敲門。程玉階以為是張培鑫,開門一看是劉俊男:紅撲撲的臉,眨巴著眼睛,圍著紅圍巾,頭發上別著那隻黃蝴蝶。幾日不見,程玉階心有些淡淡的思念。劉俊男出其不意出現在他麵前,他激動得了一句,“你怎就來了?”

    “不能來呀,這也是我工作的地方啊。”劉俊男不屑一顧。

    “外麵冷,快進來。”劉俊男手提著兩包東西,程玉階趕忙接過去,一隻手拉著劉俊男進了大門。劉俊男不肯走,她猛地一拽,將程玉階拽到跟前,一雙撲閃的大眼睛委屈地盯著程玉階。程玉階心跳加快,頓覺一股暖流從身上流過,一把將劉俊男摟在懷。

    “你怎今就來了,明才初六哇?”

    “我爸爸媽媽讓我給你帶的點心。”劉俊男答非所問。

    劉俊男的到來,給院帶來生機。張培鑫做飯,程玉階和劉俊男幫忙。張培鑫一邊忙活一邊,“劉俊男,程玉階誇你是七仙女,你唱黃梅戲好聽得很。”

    “哎喲,什七仙女呀,時候跟爸爸媽媽學的,沒有那誇張,就隻是隨便一唱。”

    “比我老家的‘地燈’好聽多了。”程玉階。

    “哈——你個土包子,拿‘地燈’和黃梅戲比,真是一個在上,一個在地下。”張培鑫笑個不停。

    劉俊男不知“地燈”為何物,一臉茫然。

    張培鑫給劉俊男講大別山一帶的“地燈”。劉俊男聽後默默地笑,“那也挺好,自娛自樂。”

    門外有人敲門。張培鑫去開門,“舅舅來了。”

    董必武穿著藍布長衫,取下禮帽,“對不起,忙得把你們搞忘了。我的老鄉和劉俊男幾負責喲,過年都不回家,我要謝謝你們呀。”

    “‘董師’,您的事情那多,不用操我們的心,您還特意送來豬肉,讓我們太感動了。”程玉階端給“董師”一盅熱茶。

    董必武喝一口茶,“目前,革命形勢緊張,你們還有更多的任務,有了好身體,才能更好地幹革命。”

    “‘董師’,有什工作,請您吩咐。”劉俊男。

    “你們的工作已經不少了呀,有事再吩咐你們。”董必武笑著讓劉俊男再給續點茶水,“幾日不見,劉俊男又長好瞧了喲。”

    董必武喝了兩盅茶,他是路過這,順便來看看。然後又起身匆匆地走了。

    張培鑫也起身去學校看門去了。

    武漢的冬不是特別的寒冷,升上一點火,屋子立馬就暖和。程玉階和劉俊男坐在火爐旁烤火。劉俊男問,“我唱的黃梅戲真那好聽呀?”

    “真的好聽,不哄你。我第一次感覺那曲調如泣如訴,好親切好動聽。”

    “真有那好聽嗎?”劉俊男不敢相信自己,“你不是愛屋及烏吧?”

    “上次我們去震寰紗廠,劉季五董事長看到訪問方案上有訪問演出,很感興趣。我當時演出由你來組織,我看你的黃梅戲有用武之地了,給工人們演唱,他們一定喜歡,你可以大展身手。”

    “劉季五董事長是江蘇人,他家鄉唱越劇。不過紗廠的工人肯定愛聽。”劉俊男,“會聽聽門道,不會聽聽熱鬧。我的唱功比我爸爸媽媽可差遠了。”

    “你媽媽看起來好年輕啊,我還以為是你姐姐呢。”

    “我媽媽你是有正義感的青年,我爸爸也很喜歡你。我爸爸,他其實不是我爸爸。”劉俊男哽咽起來。

    程玉階無意打探劉俊男的隱私,沒想到一句話,勾起了劉俊男爸爸媽媽痛徹心扉的塵封往事。

    劉俊男的媽媽名叫郭鳳娟,湖北黃梅縣人。黃梅縣是黃梅戲之鄉,那的男女老少沒有不唱黃梅戲的。郭鳳娟生一副好嗓子,又酷愛唱戲。十歲那年,被她媽媽送進縣“黃梅戲苑”學唱黃梅戲。清水出芙蓉。幾年過去,郭鳳娟出落成全縣“黃梅一枝花”。有了郭鳳娟這個台柱子,黃梅戲苑老板劉來運的生意異常火爆。大劣紳趙雲昌早就對郭鳳娟垂涎三尺,每夜晚必到黃梅戲苑聽戲,聽戲必點郭鳳娟,郭鳳娟唱完後,他必定上台獻花。趙雲昌每次獻花,都色迷迷地盯著郭鳳娟,趁機摸摸她的手,“做我姨太太好不好?”郭鳳娟每次都沒等趙雲昌完,就扭頭下場去了。趙雲昌急不可耐,找老板劉來運服郭鳳娟,沒想到遭到老板劉來運義正詞嚴地拒絕。一貫驕橫跋扈的趙雲昌淫笑著,“在的黃梅,沒有老子辦不成的事!”

    一下午,趙雲昌派家丁撂給劉來運二十塊大洋,,今晚趙老爺包場,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劉來運拿著錢追出去時,那家丁已不見蹤影。劉來運左右為難,如果夜晚正常開演,姓趙的必定搗亂;如果不唱,給錢不唱戲,他更有理由為非作歹。正為難之際,郭鳳娟,師傅,正常開演,我不怕。

    夜晚,黃梅戲苑如期開演。待郭鳳娟出場時,趙雲昌讓她到其座位前演唱。郭鳳娟生氣地哪有這樣唱戲的!趙雲昌滿嘴酒氣,罵道,老子想你咋唱你就咋唱!郭鳳娟委曲求全,走到趙雲昌座位前。一曲唱完,趙雲昌“呼啦”又撂幾塊大洋,滿不在乎地,加唱。家丁們坐在後麵乘機起哄,有人邪惡地,老爺,抱住她親親!趙雲昌猛地起身抱住郭鳳娟,滿是酒氣的大嘴強扭著親吻郭鳳娟的臉。郭鳳娟掙脫趙雲昌往台後奔跑。趙雲昌氣喘籲籲,氣急敗壞,給臉不要,給老子砸!把那妞給我抓住!劉來運不顧一切衝上前阻攔,家丁們一擁而上,將他打倒在地。頃刻間,戲場打砸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幾個家丁揪住郭鳳娟,把她拖到化妝間,將她反鎖在室內,趙雲昌不顧一切撕破郭鳳娟的衣裳,餓狼一般撲上去,恣意強暴她。

    劉來運蘇醒時,他的老婆已被打死,躺在血泊中……

    劉來運滿懷希望到知府狀告趙雲昌,知府雖然受理了案件,卻遲遲不逮捕趙雲昌。趙雲昌逍遙法外,並時常派家丁到“黃梅戲苑”尋釁滋事。黃梅已不是他們生存的地方。劉來運心灰意冷,草草地處理了“黃梅戲苑”,與郭鳳娟一道逃往武漢。

    郭鳳娟被強暴後懷了孕,她堅決要打掉孩子。在劉來運苦苦勸阻下,郭鳳娟次年生下了劉俊男,時年郭鳳娟才十六歲。

    劉來運把劉俊男當親生女兒一樣撫養,且疼愛有加。

    那段不堪回首的悲慘往事強烈撕咬劉俊男的靈魂。她失聲痛哭起來。

    “血債要用血來還!”程玉階斬釘截鐵地。

    劉俊男抽泣著,程玉階緊緊抓住她的手,輕輕擦掉她眼角的淚,將她抱在懷。

    學校正月二十日開學。開學的第二,劉季五董事長就派人到學校聯係訪問演出的事。學生會商定由宣傳部長劉俊男負責訪問演出的具體事宜。王連富還沒有到校。張發財自告奮勇,要求配合劉俊男的工作。劉俊男問張發財吹拉彈唱會幾樣,張發財,“不是吹的,我會朗誦詩歌。另外還會搞後勤服務。”同學們對張發財的幽默付之一笑。訪問演出緊鑼密鼓籌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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