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終究是不太穩定的場景,就比如那淡青色的夢之星辰,陪伴陳懶魚打了兩次副本,它突然又消失不見了。
唯一的解釋隻能是做夢者離開了公寓樓,或許是出差了,也或許是出門旅遊。
陳懶魚於是再次陷入無夢可入的境地,隻好將每晚的空餘時間,更多地花到與狐朋狗友們喝酒聊上麵。
當然,用綠色視線觀看世界隱藏的另一麵也是他的一種樂趣,不過可惜,這種樂趣暫時無人分享。
這讓他越發地想念尹佩。
……
這個周末,在持續撥打尹佩電話還是無人接聽後,陳懶魚一氣之下推門出外散心。
然而他剛走出公寓,就在公寓樓門口遇到了一群人。
這群人有男有女,一共八位,他們穿著高中生的校服,聚集在一起議論紛紛。
陳懶魚起初,並沒有在意這些少年。他漫不經心地瞥了他們一眼,卻在看清他們的樣貌後頓時楞住了。
他看到了夢境副本中熟悉的女魔法師,看到了矮人戰士,看到了精靈射手,也看到了猥瑣的盜賊與挺拔的聖騎士。
雖然他們不再穿著夢境副本的服飾與盔甲,身材變化也沒那地誇張,但在副本與他們摸爬滾打了兩個夜晚的陳懶魚,還是立刻就認出了他們。
陳懶魚偷聽他們談話,發現他們原來是要來探望一位同學。
這位同學住在這棟公寓,已然一周沒去上課了。他們結伴探訪,卻被同學的家人告知,同學病了,病情很嚴重,正在住院治療。
很顯然,他們的同學就是之前的做夢者,他沒有出差,也不是出門旅遊,而是病了,住進了醫院。
陳懶魚對這個做夢者還是蠻有好感的,畢竟,在一堆大爺大媽的夢境之中,他的夢活潑有趣,與眾不同。
他於是關心地跟在這群少年的身後,隨他們一起登上去醫院的公共汽車,輾轉數番,最後來到一家醫院的住院部大樓。
少年們徑直步入位於四樓的一間病房,陳懶魚跟蹤到此自然是不適宜再跟進去了,他坐到病房外的走廊長椅上,這個位置通過敞開的病房門恰好可以看到病床上的病人。
就像認出了那些少年們一樣,陳懶魚很快就認出了做夢者。沒錯,他就是隊伍唯一的獵人,一個活潑有趣的男孩。
但是此時他卻是萎靡不振地躺著一動不動,就算朋友們來了也隻是微微睜開眼睛,扯著嘴角笑笑。
真是可憐的家夥啊!陳懶魚隱約聽到他們的交談聲,得知男孩的病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漸凍症。
莫名,陳懶魚的心中突然有所感應,他抬起手,將戒指上的眼睛圖案印入自己的眉心……
熟悉的綠色視野再度來襲,就在身前觸手可及的地方他看到一條十餘米長,水桶粗細的多足怪蟲,它蜿蜒地爬向樓梯方向。
將視線越過多足怪蟲,陳懶魚關注到男孩身上,不出所料,他看到男孩身上也趴覆著一隻怪物。
這隻怪物就像一隻巨大的果凍史萊姆,它液體一般的身軀已經裹住了男孩的四肢,正一點點地向上侵蝕。
想來,等它完全吞噬了男孩,也就是男孩告別人世的時候。
陳懶魚靜待探望男孩的那些少年們告辭離別,尋機趁男孩身邊的看護者也不在的空當,他起身走到男孩的病床跟前,凝視男孩沉沉熟睡過去的疲憊病容,他自言自語:“看在我們一起打過副本的友誼上,我幫你一把。”
完,他操起男孩床頭櫃上的一把水果刀,狠狠地刺向男孩身上的史萊姆怪物。
水果刀順利地刺進史萊姆怪物體內,但一抽出來它就恢複如初,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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