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在俞夏的模樣不像劉璋和江氏，倒是和劉弦有一兩分相似，要是以庶女記在劉夫人名下，將來在過繼給劉璋，五皇子是不會想到其中關竅！況且以外室女的身份進門，劉弦明麵上還是五皇子的人，那也算是保全了她的安穩！”徐凝慧道，想了想，“劉弦知不知道劉璋還活著？”

    徐老太爺賣了個關子，捋著花白的胡須問道，“你覺得他知不知道？”

    徐凝慧想了想劉弦進京以來的舉動，進京一個月以後再給各府發帖請人做客；劉夫人和其親眷鮮少露麵，最是轟動的事情就是她夥同劉府姑娘，福王妃鬧出的那件事情，然後半合著門的劉府現在是閑雜人等不能得見！要是真的從這些事情上去看，倒是真的看不出什線索！

    昏黃的燭火下的徐凝慧，低頭溫婉一笑，“原本我是不確定的，但是祖父難得拿這件事來考惠兒，那我想，劉弦大人是知道的！”

    書案之後的徐老太爺饒有所思的看向她，“為何？”

    “若是知道，那依著劉弦大人的脾性，怎會對此無動於衷？”徐凝慧抬眸看向徐老太爺，“最最重要的是，冉氏便是再不對，可是還是劉璋名正言順的嫡妻，劉璋若是，劉弦不會讓她母子二人回了冉家，看著被逐出族譜的世子身故，讓劉璋後繼無人？除非這一切都是劉璋在身後指使的，看來冉氏母子很是不得劉璋大人的垂愛啊！”

    “有理有據，倒也過得去！”徐老太爺笑道，“可是，惠兒男人就算是再混賬，自己的子嗣不會看著他死而不管不顧，況且劉世子死的時候可是劉璋唯一的子嗣了！”

    徐凝慧點點頭，擰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我知道，劉璋其人，為人剛正不阿，行事不偏不私！劉世子的死，要是在劉璋不知道的時候發生的，要就是劉璋也不得插手其中！恩，我猜是後者，畢竟因為母親的緣故，冉氏痛恨我們，劉世子在冉氏的教導之下，難免會為其母出氣解恨！那我之前發生的意外；嫂嫂生重哥兒是發生的意外，祖父可是到現在也沒有給個交代；周氏和尤氏之間的聯係，為了陷害二嬸，胡氏毒害自己的親子；母親生六郎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其中若是沒有冉氏母子和李氏的插手，不會那凶險萬分！這樣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證據確鑿，若是鬧到皇上麵前，他費心籌謀的事情，所得功勞，豈不是付諸流水了！”

    徐老太爺嘴角上揚，笑看濤濤不絕的徐凝慧，“繼續！”

    “而且，俞夏在我們手上，依著他對江氏的愧疚之情，俞夏的安危不會那無關緊要！而且我聽聞劉璋的庶子，很是得其寵愛，這明晃晃的被冉氏推出來做了劉世子的替死鬼，冉氏又是那樣的性子，可見劉璋心存了不少的事情！冉家對劉家的逼迫，劉璋未必肯受，究竟是血性漢子，那受的了這樣的歧視！最重要的是，其中有祖父的插手，劉璋想必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得罪祖父，讓劉家白白做了爭權奪利的犧牲品！”徐凝慧一口氣，揚起光次啊奪目，自信滿滿的臉。

    一旁伺候的長榮端起茶壺，傾斜插嘴給徐凝慧滿上茶水。徐老太爺捋著胡須，笑道，“的不錯，我和你父親，還有承楠卻是插手其中！但是還有一件事情，就是寧世子出的計策要了劉世子的性命算是解了你給張氏用的那顆救命藥！”

    端起茶杯的徐凝慧的手微微一頓，然後恢複如常，“世子重情義，這是好事情！不枉費當初祖父對寧家的幫助，將來要是咱們家有了合適的姑娘，結親也是可以的！”

    徐老太爺不動聲色的將徐凝慧的反應看在眼中，轉頭問起了旁的事情。“今早遇到寧侯爺夫子上朝，我聽世子，你的藥已經拿到手，了悟不在京城，藥是否有效，我們也不得知，隻能回頭找了許老頭兒問一問！別的太醫是不敢的，畢竟是皇家的秘藥，要是你服用秘藥的事情穿了出去，隻怕徐府和了悟那不得安寧！”

    徐凝慧點點頭，胡道，“早前用藥的時候，了悟大師就過，至於是否有效，他也不知道，全看意就是！”

    徐老太爺若有所思，對著徐凝慧揮揮手，“你也累了，早些和五丫頭回去歇著，等藥到了，我再讓人找你來！”

    徐凝慧屈身福禮，轉頭離開！

    進了後宅，凝珠一直屏住呼吸，徐凝慧臉色沉靜，一直在想事情，她不敢出聲打擾，等到了虛提院的時候，徐凝慧淡淡的了一句，“這些日子先禁足，不許出府，旁的時候容後再！”

    這樣一驚一下的將凝珠徹底唬住了，一連一個月都沒敢出門，連院子都鮮少出！

    回了期頤院後，玉竹上夜，伺候徐凝慧喝了一大碗呂媽媽親自端來熬得湯藥，徐凝慧看了呂媽媽一眼，“媽媽隨我來書房，我有事情同媽媽！玉竹你將床鋪好，炭盆燃上！”

    徐凝慧在呂媽媽的攙扶下坐到了書房的椅子上坐下，稍稍平息了氣息，“媽媽應該猜到了我想要的是什事情！”

    呂媽媽點點頭，仿佛早就料到有這樣的一，話的聲音柔柔的聽不出什異常之處。“是不是俞夏的事情，隻是劉大人已經不在了，俞夏回到劉府會不會被人欺負？”

    徐凝慧笑了笑，向後靠了靠。“劉璋大人除了已經出嫁的大姑娘，就沒有旁的後人，若是俞夏回到劉府，劉夫人也不是刻薄之人，該照拂的自然不會虧待了！就算是虧待了，也比她無名無分的當個丫頭強！今日找了媽媽來，就是要叫媽媽知道一件事情，老太爺答應了送俞夏回去，我稍後會著手處理這件事情，媽媽是留還是跟著去？”

    顯然，呂媽媽是想跟著去，但是臉上的激動之色很快就黯淡了下去，“不了，奴婢呆在她身邊，遲早有一會被人認出來的，不如跟在姑娘身邊！”

    徐凝慧頷首，“媽媽留在我身邊也是一件好事，一來，我身邊一時半刻找不到媽媽這樣細致的人來，二來，俞夏和徐府斷的幹淨，對她來，就越是安全！等以後，俞夏嫁人了，我再將媽媽送去伺候她，也算不辜負媽媽同她的母子情分才是！”

    送走了呂媽媽，徐凝慧躺倒床上歇息，迷糊之間聽見玉竹輕手輕腳的起夜，聽見街道之上傳來的打更人的打更之聲，再也沒了睡意。

    顯然，玉竹也察覺到了徐凝慧醒過來，細聲問道，“姑娘可是要起夜？”

    “不，隻是被更聲吵醒了！”徐凝慧道，“玉竹，你陪著我話！”

    窗簾子被撩起，屋子依舊是靜悄悄的，月色如煉傾斜了一屋子的光華，徐凝慧起身靠在床欄之上，看著珠釵除盡的玉竹。“光陰猶如沙漏，稍稍不留意，就過了這些年頭！玉竹你跟著我多少年了？”

    玉竹給徐凝慧掖了掖被腳，“婢子八歲就跟著姑娘了，今年婢子十六歲，已經快八年了！”

    “真是好久了！”徐寧滬哦感慨道，“當年指了你在身邊，跟著我去了張府，做了柳氏的事情，明明怕的腳發抖，但還是依著我的命令做！”

    “姑娘還記得？”玉竹窘迫的道，“直到現在婢子看見張大夫人心就發怚！”

    徐凝慧笑的開懷，“記得，那是我第一次正經幹壞事，怎不記得？今年十六了，府的規矩，伺候姑娘的丫頭，要陪嫁，要在十八歲的時候放出去！甘鬆和流月他們也該留心了！”

    “姑娘就愛操心這些！”玉竹笑道，“色不早了，姑娘還是早些安置才是！”

    徐凝慧重新躺會了床上，閉上眼睡著了。屋子之外的寧冬榮將主仆二人的談話聽進了耳中，直到色見魚肚白的時候，才悄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