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彥是一個牙醫,在一家收費很昂貴的私立齒科診所工作。
也許是因為職業的關係,文彥話的時候總是柔聲細語循循善誘,讓蘇璃覺得不太適應,感覺自己簡直就像是一個蛀了牙哭著鼻子的屁孩。
自從在書店加了微信之後,他們倆便保持著每周見一兩次麵的頻率。文彥算不得話很多的人,蘇璃則更加少言,兩人呆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很安靜,卻從不會冷場。偶爾蘇璃的話匣子打開了,文彥便會笑眯眯地聽她著,然後適當地給些反饋。
他們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樣聊、逛書店,或者吃頓飯、喝個下午茶,周末的時候還會一起去看藝術展,一起去聽晦澀的歌劇,兩人之間保持著默契的互動,也都從未對這段關係下過什定義。
氣溫像調皮的兔子一般上躥下跳,今還是二十幾度,明就有可能會一下子降到個位數,而再過兩,竟然又要回到二字頭去。秋風起時,路邊不知名的常青綠葉便像蝴蝶一般翩翩打轉著飄落下來,蘇璃裹緊外套站在街沿上,咬著牙暗罵這莫名奇妙的初冬的,昨還是暴曬的豔陽當空,今怎就變得這般蕭瑟。
文彥的排班通常是做三休一,因此即便今是周末,他也還是要上班。兩人約了一道晚飯,無奈牙醫的工作並不是那規律,常常無法準點下班,此時約定的時間就快到了,文彥還在給手頭的病人補牙,隻能急急忙忙打電話和蘇璃抱歉。索性他們相約的地點離診所並不遠,於是文彥就幹脆請蘇璃到診所來等他下班。
蘇璃到門口的時候,文彥特意從診室跑出來接她,前台的姑娘瞄著他倆捂嘴笑得正歡,文彥故意佯裝板臉衝她擺擺手,然後帶了蘇璃去自己的辦公室坐下。
文彥的辦公室和診室隔著一扇玻璃牆,蘇璃就坐在辦公桌前看著他工作的模樣,白色的大褂、淺藍色的醫生帽和深藍色的口罩,隻露出一雙眉眼。
文彥是單眼皮,眼睛的形狀有點像扁長的桃仁,專注的時候會微微皺起眉頭,眉心擠成淺淺的川字。蘇璃撐著下巴遠遠看他擺弄那些工具和儀器,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了俞子涵,俞子涵的眼睛是典型的內雙,平時看起來懶散又飄忽,可每次認真起來的時候,眼神就會變得犀利起來,鋒芒畢露。
蘇璃認識文彥越久,就越覺得他和俞子涵實在太不相像。俞子涵那樣的性格,大概永遠不會像文彥這樣溫潤而平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文彥終於做完了工作,對病人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後交代助理收拾好診室,舒展了一下肩背走進辦公室。
蘇璃收了手機站起身來,微微一笑道,結束了?
文彥摘下口罩,嗯,抱歉讓你久等了,之前有個拔智齒的比較棘手,就把時間都拖後了。
沒關係的,反正我也還不餓。蘇璃釋然地笑答。
這時,助理護士探著頭在門口叫了聲“文醫生”。
文彥轉身詢問什事,護士指了指手腕,文醫生,那邊都弄好了,要是沒什事的話我就先下班咯。
文彥抬手看了看手表,時間已經是七點多,於是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把你也拖晚了,快回去吧。
護士悄悄打量蘇璃,狡黠地笑著,文醫生,你女朋友啊?
蘇璃感到有些局促,不知道該怎回答。文彥搶先道,別八卦了,趕緊回家。
護士吐了吐舌頭,好吧,我去過我的光棍節咯,恭喜文醫生脫離苦海不用像我們一樣過節。
光棍節?
對啊,今雙十一嘛不是。完,護士便一蹦一跳地離開了。
文彥轉頭對著蘇璃聳了聳肩道,日子都過糊塗了,今居然是雙十一。
蘇璃搖了搖手機,剛才等你的這段時間,我已經把我的購物車都清光了,接下來大概要吃土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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