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甩著尾巴與時光相背而行,俞子涵坐在車,不耐煩地敲著方向盤,望著遠處逐漸變得模糊的際線。
無論春秋冬夏,上海還是這個擁擠的上海。
今是周五,程軼凡本是約了他一同晚餐,可俞子涵卻被繁重的工作拖住了手腳,不得不取消原定計劃,和同事一邊開會一邊吃工作餐。
到了八點左右,俞子涵下了班,程軼凡便提議兩人直接在酒吧見麵,俞子涵心中不禁嘀咕,程軼凡今的安排還真是反常。
一路行車一路堵,俞子涵到達酒吧的時候程軼凡已經到了,正坐在吧台的位子上發著呆。俞子涵走到他身後重重地拍了一下,程軼凡驚得差點跳起來,看清來人是他,咬著牙便開始罵。
你他媽發什神經!
俞子涵撇撇嘴坐在旁邊的位子上,雲淡風輕地,發神經的是你才對吧,幹嘛,感情不順啊?
我怎會感情不順,我都要結婚了好嘛。
噢……原來是婚前恐懼症啊!
程軼凡白了俞子涵一眼,懶得再理會他,俞子涵偷笑一記,請酒保給自己一杯金湯力。
程軼凡捧著酒杯嘲笑道,你怎越來越娘了,點這種女人喝的酒。
俞子涵冷哼一聲不以為然,,你不是一直不喜歡這種鬧騰的地方,今怎忽然轉性了?
程軼凡避開他的眼神,回答道,很久沒跟你一起看球了,今正好有場球,來酒吧看比在家有氣氛。
行吧。俞子涵爽快地。
?
電視的球賽愈演愈烈,俞子涵認真地盯著大屏幕看,程軼凡卻一直坐立難安。
俞子涵看得津津有味,還不時和程軼凡點評起來,撞了撞他的肩膀,唉,水平跟英超還是沒法比吧。
程軼凡點點頭。
俞子涵惋惜地,那時候你怎也不來英國玩幾,我帶你去看場球啊,現場看多有意思。
程軼凡扯出個笑臉,道,你不是一直給我手機直播,也差不了多少。
那不一樣,感覺差多了。
俞子涵啊。
嗯?俞子涵應了一聲,卻沒有轉頭,眼睛照舊盯著直播中的球賽。
程軼凡醞釀了一會,拍拍他,,如果,我是如果,有一我要去國外定居了,你會怎樣?
俞子涵回過頭瞟了他一眼,笑開了插科打諢道,幹嘛,想報複我當年一走了之的痛啊?
痛你個頭!程軼凡啐了一口,低罵道,少自作多情了。
俞子涵將手肘搭在了程軼凡的肩上,摩挲著下巴眯起眼打量著他,狐疑地道,你今真的很不對勁啊,你做什對不起我的事了?
我能做什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就是好奇問問,如果有一我要是去國外了,你會怎樣?
俞子涵坐正了身體思索片刻回答道,你要走,我能怎樣啊,跟你打打電話,或者去找你玩唄……你要去哪?
哎呀不是我,了就是好奇問問的嘛。
俞子涵眼中精光一閃,表情即刻變得嚴肅起來,程軼凡意識到自己漏了嘴,將頭偏轉過過去不敢與他對視。
俞子涵握著酒杯,手指輕輕撫摸著杯沿,沉聲,不是你?所以,是誰要走?
程軼凡沒有回答。
是蘇璃,對不對?
程軼凡緩緩回過頭對上了俞子涵的視線,安慰的話梗在喉嚨不知如何張口,俞子涵眼中的震驚、怒氣、傷痛和慌亂都清晰可見,他的右手也已經握成了拳頭,突突的青筋立現。
程軼凡頓時手足無措,好半晌才歎口氣道,文彥要去美國工作。
俞子涵咬著牙,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從他嘴蹦出來。
所以蘇璃要跟他一起去?
他向蘇璃求婚了。
此時,電視正播著的球賽有了一枚進球,周圍身著紅色球衣的球迷歡呼雀躍,甚至站在椅子上揮舞著他們手中的紅色圍巾。
隻有他們倆這個角落安靜異常。
過了不知多久,俞子涵忽然低下頭去輕笑了起來,笑得程軼凡心發毛,之後,他拍了拍程軼凡的肩,然後對著酒保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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