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大與黃之源領著眾人一進來,老譚便招呼著上酒上菜。
譚超與吳京,“有要事相商,從副總兵衙門得來的消息,事關眾兄弟前程”,這才將這九衛參將給齊齊誆了來——不如此法,能他娘突然將這幫人集齊?你又不是代王爺,王副總兵下了將令,這幫人都“突然染病”了咧!
這九衛參將馬不停歇,火急火燎的趕了來,真真正是饑腸轆轆,餓得前心貼後背。
瓷盤碗拿上來,眾人坐下,酒菜尚未上齊,便隻見得:
人人動嘴,個個低頭。
遮映日,猶如蝗蚋一齊來;擠眼掇肩,好似餓牢才打出。
這個搶風膀臂,如經年未見酒和肴;那個連三筷子,成歲不經筵與席。
一個汗流滿麵,卻似與雞骨禿有冤仇;一個油抹唇邊,把豬毛皮連唾咽。
吃片時,杯盤狼藉;啖頃刻,箸子縱橫。杯盤狼藉,如水洗之光華,著子縱橫,似打磨之乾淨。
這個稱為食王元帥,那個號作淨盤將軍。
酒壺番曬又重斟,盤饌已無還去探。
正是:珍羞百味片時休,果然都送入五髒廟。
吳京提著雙筷子,卻尋不著一絲空隙可供下手,他不由呆呆的愕了半響……
譚超也目瞪口呆的瞧著一桌人,愣了半響才行暗暗罵了句:土鱉,都他娘餓死鬼投胎咧……
掃蕩完成,眾人終告酒足飯飽,譚超揮了揮手,示意姑娘們退下。
“老譚吶,咱聽你與吳去了趟副總兵衙門,可是在那兒得到了什消息,是事關眾兄弟前程的?”江老大一邊剔著齙牙,一邊呷著茶。
譚超與吳京對視一眼——去了副總兵衙門的事兒,他幾個竟然都知道,那則更勿論代王府了。
“是咧,在副總兵衙門得了個重要消息,不告訴哥幾個,怕是不行的了”,長下巴的吳京點了點頭,滿麵嚴肅,“哥幾個這回,當真是將副總兵大人給得罪完了!”
江四海及眾人麵麵相覷,前者搖了搖頭:“我幾個不就是不願摻合副總兵大人同代王府的扯皮?前幾你二人走得急,我等議定之後,曾使人去知會你二人,誰知你二人先一步跟著副總兵大人的將令走了。可副總兵大人,難不成為了這事兒還能將我等撤職?一口氣撤掉九衛參將,他以為是在換床單咧?”
譚參將苦著臉,也搖了搖頭:“副總兵大人,還真是將哥幾個當做了床單,想要一口氣撤完的!”
九人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黃之源瞧著譚吳二人:“你二人既是去了副總兵衙門,那副總兵大人當是沒打算將你二人給撤了?”
吳京抹著長下巴,點了點頭:“這事兒,真不知是福是禍。我與老譚為了這事兒,糾結了許久,最終還是做了個決定……”
江四海接過話題:“二位兄弟既是做了個決定,願意將這事兒告知與我等,那也是真將哥幾個當兄弟看,日後二位兄弟有甚需要,隻管吱一聲便是。再則,王副總兵欲撤換我等,不知他這撤換奏表可是已在送去京城的路上了?”
譚超一愕,不由大為好奇:“這撤換奏表確是已在路上,江老大看起來卻是絲毫不為急切的模樣,莫非是有甚應對之策?”
江老大得意洋洋的點了點頭:“若是尚未出城,哥幾個派出幾個精銳將,大同通往京城的道路封死便是;既是已然出城,哥幾個當是隻得求助於代王府了,代王爺這幾年的買賣越做越大,在京城也有了產業,他老人家隻需飛鴿傳書一封,從京內派出幾個夥計,將那送奏表之人於半途截殺即可……”
譚超與吳京俱皆吸了口涼氣——九衛參將,果真是選擇依附代王府了!
“事不宜遲,我等當速去代王府一趟才行”,江四海站了起來,麵對著譚吳二人,“二位兄弟也跟著我等一道去罷,有我等為你二人擔保,隻需好生向代王爺解釋一番,代王爺當是會繼續深信二位兄弟……”
吳京點了點頭,突然又直起身來,一副十分愧疚的模樣:“眾位兄弟吶,可是還真將我與老譚當兄弟看?”
黃之源不答反問:“你這的是什話?若不將你二人當兄弟看,我等這回又豈會邀你等同去代王府?”
“那便好,那便好”,吳京仍是抹著他的長下巴,“既是還將我二人當兄弟看,那就莫若再幫我二人一把,跟著我等同去副總兵衙門一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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