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易瓜瓜也是嗤之以鼻,滿臉不屑,“誰他娘的才蠢咧,俸祿錢財都由她二人支使,老子便他娘的可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嘛事兒都不用管的混吃等死,需要個什開銷隻需向她二人開口便是,這樣的日子不比神仙還快活了?”
高嫖嫖大愣,回過神來不得不暗暗對易瓜瓜豎起了大拇指——服了,不服不行!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混吃等死”——這樣的日子,不也正是老子要追求的咩!?
大雪紛飛,夜蒼茫。白雪皚皚若棉,觸微涼。偶有物經過,若驚弓鳥。雪壓青鬆,獨倚不折。
雪夜,微涼。
高嫖嫖與易瓜瓜正在唧唧歪歪的討論著所謂的“約法一章”,晏勁鬆突然冒了出來,衝著他二人做了個“噤聲”手勢:“火篩真來了……”
高嫖嫖眼皮一跳:咱副總兵大人確實不再是“吳下阿蒙”——於拉克申一戰,摔“壞”了腦子後,便越來越教人摸不清他的深淺了。
憑著些蛛絲馬跡,竟還真推測對了!
三人擠作一堆,又靜靜的死盯著前方。
大雪紛紛揚揚落下,那一片雪花在空中舞動著各種姿勢,或飛翔,或盤旋,或直直地快速墜落,鋪落在地上——雪光映著月色,將深黑夜色映得泛著白光。
草枯鷹眼急,雪盡馬蹄輕。
夜色盡頭,果真悄悄出現了一騎人馬,爾後便是兩騎、三騎……成千上萬騎!
火篩大軍終於“如期而至”!
韃靼鐵騎正於低處緩緩前移,悄無聲息……
易瓜瓜等人伏於兩側高地,瞧得一清二楚。
“嗚!”
距明軍營帳一兩,蒼勁的牛角戰號劃破夜空,韃靼大軍改緩行為衝鋒——直奔高地下的明軍營帳而來。
“咻……啪!”
韃靼鐵騎才行提上馬速,衝至一半,驟然見著前方一朵煙花直往衝,綠色加內黃的圓圈煙花在黑暗中不斷發亮,擴大,美不勝收,極其壯觀。
煙花易冷,轉眼即逝——光華落下,兩側高地漫山遍野突然冒出無數黑影,如同地獄厲鬼,張牙舞爪朝著韃靼人直撲而下!
明軍竟有埋伏!?
那日鬆心底一跳,卻隻得硬著頭皮直上:騎兵作戰,重在馬速,明軍伏擊,自兩側高地俯衝而下,韃靼人不能退——退則馬速大減,鐵定會是慘敗收場。
“嗚!嗚……”牛角戰號低沉悠遠,如泣如訴,傳達著隻有韃靼人才能聽得懂的“軍事術語”——衝過去!
大軍隻有一刻不停、毫不猶豫的衝過明軍伏擊圈,再行調轉馬頭——彼時明軍已失地利,韃靼人亦可調轉馬頭來同明軍一決高下。
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
營帳外,大軍已同韃靼人交上了手——喊殺震,將睡夢中的王副總兵給驚了起來。
讓易瓜瓜一眾去蹲雪地啃冰塊,他自個兒卻於溫暖的炭火旁呼呼大睡——他真是一個自私的人!
人不自私枉少年!
王副總兵砸了砸幹涸的嘴,於炕上爬了起來,又坐了半響,方才由懵懂睡意中逐漸清醒過來。他抬頭一看,卻見著方程與朱充耀都坐在他的帳篷內。
“你二人,卻怎的進了我的帳篷?”他雙眼一翻,滿麵疑惑,“不在自個兒的窩內趴著,跑我這兒來做甚?”
方程撇了撇嘴,別過臉去。
朱充耀卻滿麵理所當然的神色——他瞅了一眼王睿,淡淡的道:“火篩夜襲,就你這中軍營帳最為安全罷……”
朱素既歿,朱充耀便越來越不將人王副總兵當“副總兵”來待了——他本就是衝著朱素才搖身一變,成的錦衣衛“丁四”。
“我這回是有所準備,你二人若是下回再遇著這等情況,而我又毫無準備,可千萬不要向中軍營帳去靠”,王睿卻大為不讚同的搖了搖頭,“大凡夜襲之戰,無非便是兩個目的,一是將對方營帳衝亂,大肆砍殺士卒,二是尋得敵方主將,一宰而定乾坤……”
方程扭過頭來,將信將疑。
朱充耀歪著腦袋琢磨了半響,卻又顯得不置可否。
“帳外大戰,進行得如何了?”王睿見他二人不再言語,便扯起了另外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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