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十三年的倒數第二夜,文紮帶著一眾如狼似虎的女真勇士來個集體逛窯子——意圖趁機去搜一搜“紙醉樓”與“蝶戀花”。
文紮先去了一趟“紙醉樓”,可他在這兒一無所獲——仍舊是沒尋到安鴻雁的半跟汗毛,也沒打探到任何消息。
“紙醉樓”的背後老板是謝大胖子,而在具體操作打理的卻是一個叫吳大龍的人。吳大龍也是個大胖子,他的胖完全不亞於謝大胖子。
“一幫土鱉,口味倒是蠻新鮮……”吳大龍站在閣樓上,瞧著文紮帶著一幫女真人行出“紙醉樓”,暗自嘀咕。
文紮帶著人進了“紙醉樓”,便叫來老鴇,聲稱要六十個姑娘——這事兒立馬便驚動了吳大龍:娘希匹,這夥土鱉充其量不過十幾人,卻胃口開得這般大,都他娘的想要來個“精終報國”了?
但突然來了這一單“大買賣”,吳大龍也懶得胡思亂想,自是立馬吩咐老鴇照辦。可老鴇叫來了六十個姑娘,文紮帶著一幫土鱉東摸西摸,上瞧下看了一陣過後,卻又臉色一拉:“換一撥,咱要‘紙嘴樓’最漂亮的……”
娘希匹!
顧客至上,服務第一。
吳大龍與老鴇雖嫌這土鱉太過挑剔,但也隻得壓著不滿雙眼眯成一條縫的又換了一撥姑娘過來。
可文紮這幫土鱉又是一陣猥瑣的亂摸過後,竟又要換:“不是‘紙醉樓’是大明京師最大最好的青樓,不但有大明本國姑娘,更有東夷西洋人,各國佳麗應有盡有,為何這上來的都是黑眼珠的?”
喜歡塊頭大,火力猛的藍眼西洋妹紙?
那你也得早咧不是!
吳大龍一邊陪著笑,一邊又著老鴇換一撥西洋女子上來。
誰知這為首的土鱉竟又在豆腐邊挑了刺出來:“這些個姑娘,眼珠兒確都是藍的,可這頭發卻怎的又全是金發?這般豪華闊綽的‘紙醉樓’,難不成便有沒有黑發藍眼的?”
吳大龍總算是搞明白了——這幫土鱉,倒也不是存心來找茬,而是要找中西混血美女:藍眼黑發。
釀啦隔壁!
本店當真是什美女都不缺,唯獨缺少這混血美女:大明國產自是貨源充足,日本朝鮮琉球女子也是人滿為患,西域異國女子也不少,金發碧眼的西洋女子也能將就著實現“供求平衡”,唯獨這混血美女,本店著實缺貨得緊:能他娘娶得起西洋女子生個混血美女的,都是大戶人家,大戶人家會他娘的將子女送來青樓?
混血美女,本就“生產”困難,加之又並無“賣家”,斷了貨源,這名冠京都的“紙醉樓”,在這一“產品”上,壓根兒便沒了“貨”。
“實不相瞞,我初入京城,在城外偶遇一絕世美女,正是黑眼藍發,我一眼便喜歡上了她”,文紮聽了吳大龍的一番解釋道歉後,便又改變了“戰術”,“不管是大明東夷西洋女子,都及不上這混血女子好看,可她又是許了婚的人兒了,唉……”
嗯哼!
以女真人的作風,難不成不會搶?
吳大龍對文紮的這些言辭將信將疑——五大三粗的土鱉,難不成還能懂神馬叫男女之情?
騙鬼去罷!
吳大龍的這種想法,完全沒有科學依據——五大三粗便沒有愛與被愛的能力了?
神馬邏輯!
“……我不能娶了她,著實有些茶飯不思,這些來,心一直想著隻要能看她一眼便好”,文紮雖然演技一流,但他生得魁梧厚實,這般一番“真情流露”的做作下來,著實讓人覺著別扭,“可這偌大一京城,我又能上哪兒去尋她?”
吳大龍雖滿臉堆笑,但麵對這一身殺氣的文紮,他理智的選擇了隻做一個忠實的“傾聽者”——來路不明,又是這般“不合常理”,當真是古怪得緊。
“……素聞‘紙醉樓’齊聚下女子,我便尋思著能在這兒也能尋著一位黑發藍眼的姑娘,至少能讓我解了這相思之苦……”
莫名其妙,牛頭不對馬嘴!
在京城外碰上了一黑發藍眼的女子,回頭便發現自個兒隻好這種感覺長相的女子了?
吳大龍一邊點頭哈腰的給文紮端茶遞水,一邊卻又於心底懷疑了他千百遍。
“唉,你不會懂的!”文紮苦著臉,滿腔柔情的歎了口氣,“這‘紙醉樓’若是能有這一黑發藍眼的女子,我願以五十萬兩銀子替她贖身……”
五十萬兩!
吳大龍看似渾濁的雙眼,立馬冒出了綠光——人吶,總不至於和銀子過不去。
神馬這土鱉來路不明透著古怪之類都是浮雲,這五十萬兩銀子才是永!
吳大龍興奮了一陣,卻又隻得立馬拉下了臉——因為“紙醉樓”當中是一個混血妹紙都木有。
“‘紙醉樓’既是能聚齊各邦女子,若是要在京內尋個黑發藍眼的混血女子,想來也不是甚難事”,文紮看出了吳大龍的興奮,更看出了他的“失落”,“這事兒,不急……”
有錢能使鬼推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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