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陶陶穿唐記 書海閣()”
這牆根兒下坐的久了,就覺得身上懶洋洋的,那正房的屋簷上的瓦片晃的人睜不開眼睛。
這會子又起了風,日頭雖是暖和,那風卻透著一絲涼意,張媒婆掩住了衣襟。
何家嬸子麵上露出了難色,隻猶豫著說道:“不過有一樣,就怕那姑娘看不上咱們三郎。”
“那姑娘可是家境很是殷實?”張媒婆好奇道:“你且說說那姑娘家在何處?”
“那姑娘家頭是開書局的……”何家嬸子猶豫起來,“那姑娘是那家書局的掌櫃的,雖不知道家底兒如何,那自然是有些家底兒的。”何家嬸子又歎氣起來,“張媒婆你也知道三郎是個好孩子,隻是那外人不了解他的為人……”
“何家嬸子你盡管放心,這一樁親事既然是三郎看中的,那奴家自然有把握成了這一門親事。”張媒婆打著包票道,“那姑娘家境不差,咱們家底兒也挺殷實的,如此看來,倒也算得上門當戶對。”
何家嬸子皺著眉頭,也跟著起了身,麵上依舊帶著幾分猶豫的神色,到底口中連連稱謝,“如此便多謝你了,若是此事成了,那逢年過節三郎總要過來上門看你。”
這牆根兒底下暖洋洋的,出了門才覺得有風。穿堂風刮得巷子頭冷颼颼的,何家嬸子出了門方才想起那竹籃子拉到了張媒婆家頭。但她如今也顧不得,隻急匆匆的回了家。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說夏蟬春花兩人匆匆忙忙趕到了這一處。還未進巷子,就先瞧見了石娘。
那巷子口連著一處街坊,巷子口正開著一家炒貨鋪子,那鋪子門口就放著吊爐。那小夥計拿著一把木鏟,正在那吊爐來回翻炒。
石娘身上穿著襖子,大著肚子,這會子正靠在那鋪子門口的布幡底下吃糖炒栗子。那炒貨鋪子的布幡經年累月的,顏色早已變得淺淡,映襯著牆上的青磚青的深邃。
石娘手上拿著一把糖炒栗子,吃的正香。瞧見春花兩人,她還熱絡的招呼了起來,“春花你怎地來了?”她又衝著石娘揮了揮手上的糖炒栗子,“夏蟬,你且嚐嚐這個,吃起來甜甜蜜蜜,便是給奴婢一錢銀子,奴婢也不換。”
“一錢銀子能買一鍋糖炒栗子了……”春花提醒了一句,便急急忙忙的問起黃丫頭來,“石娘,你怎地在這兒?黃丫頭呢?”
“春花你方才錯過了一場好戲……”石娘手上的糖炒栗子越發好吃起來,“方才那一處可是一場好戲,那黃丫頭氣得要命,又是打砸,又是叫罵……”
“你們二人方才不在……真真是可惜……那一處黃丫頭心頭發了瘋似的……隻把那二人嚇得臉色發白……渾身上下……抖似篩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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