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陰沉的臉也緩緩舒展開來、他這名女弟子，分極佳，可是性好玩。雖然出身富家子弟，卻沒有一絲對待下人的傲氣。無論是誰，她都能客客氣氣。他把她帶在身邊，也是這個原因。收學生不是簡單的事，自己雖為掌門，托關係想拜在他的門下的人很多，他都看不上。

    原因當然不是這些人資質太差，而是品行不良。富貴、權勢人家的孩子自帶著傲氣，一個個算盤大德無比清楚。他怕收了這些人，等自己實力退去，學生就要鬧翻。他見過了太多的學生殺師傅，後背寒冷無比。至今，他隻有三個弟子。另外兩個都是他從帶到大，對他尊敬有加。

    女子羞紅了臉，慌忙俯下身，扶起了跪倒在地的祁氏，道：“大媽，千萬不要這樣，我受之有愧。我其實沒有做什。”眼珠一轉，她把臉朝向五，道：“其實多虧了他。要不是他拖住了康偉成，我也來不及出手。”

    女子的話顯然是假的。當，她早就在場，隻是沒出手。五傻不溜秋上去理論時，她在遠處偷偷觀看。她想借康偉成之手，教訓一下五，誰讓他對待自己像是沒有反應一般。此時她這，是為了轉移注意了。她實在受不了大媽和大爺的感激的熱情，不習慣別人跪在自己前麵。在家的時候，丫鬟都是她的朋友，而不是下人。

    “大色狼。”女子在心底狠狠罵了五一句。因為剛進門的時候，她發現五的眼神變化了。從第一見麵冷漠，到剛剛色狼般的眼神，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母親真的的沒錯，男人都是一樣的，見色忘義。自己當初還真的看錯他了。

    女子的話引起了老者的興趣，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五，資質中上，稍顯瘦弱，不過可以理解，窮人吃的不飽，瘦點不是大問題。

    五尷尬的撓了撓頭，傻笑起來。他正聽得入神，沒想到女子竟然話題一轉，扯到了自己身上。他那真的丟足了臉，被人大的鼻青臉腫，實在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老者饒有興趣的問老張道：“這是發生了什？我聽的是一頭霧水。你和我經過。”

    老張眼見躲不掉，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了一遍。話間，再一次把女子誇的花亂墜，弄得女子四處張望，最後趴在窗台靜靜地欣賞瓢潑大雨。

    房間交談聲熱烈，五默不作聲。女子依在窗前，秀發垂落，留下完美的側臉。

    “夥子，過來坐。”老者熱情的向五招收手。等五落座，老者道：“你明知對方個個壯碩，對方一隻手抵得上你的腿了，而且隻要對方打你一拳，我估計就憑你瘦的骨架都會被打散，怎還會上去。是不怕死嗎？哈哈哈。”老者大笑起來。

    他竟然笑了？五一頭霧水，我被打的好慘，他竟然還笑！他真想起身就走，可是他是女子的師傅，是長輩，自己哪能硬來。他感覺四周靜悄悄的，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嘲諷他的廢材。絕對不能忍，他堅定道：“我是打不過他們，這都不重要。”

    此話一出，震驚老者。夥子的話不錯，打不過就要逃嗎。人生何嚐不是這樣，明知沒有勝算，現實也要逼你前進。與其逼著你前進，倒不如自己要知其不可而為之。沒有鑒定信念的人，在修煉的途中非常容易走上歧路，甚至為了貪圖捷徑走火入魔比比皆是。

    老者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從茶桌上端起一杯熱水，手指往水中輕輕一點，一片跳動的茶葉浸入水中，蔓延開來，散發出淡淡的香味。老者吹了一口氣，來到窗前，眺望著遠方，心情複雜。此行，還真的猶如夥子所，我是打不過他們，這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