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語想著這些，口中就一片苦澀，張了張嘴，一個字也不出來。忘塵當然沒有緩解別人情緒的理念，他整個人都籠罩在莫名的氣氛中。

    念了不知多少的經文，抬頭望望空，漆黑的夜色中嵌著點點繁星，像是微笑的眼眸，溫暖、清澈。

    月亮從正空中歪斜到西方，還有一個時辰太陽就要出來了。

    佛語出奇的沒有感受到困意，聽腳邊一顆草碎碎念著，腦中格外的清醒，又格外的迷茫。

    身邊的人忽然站起身，迅速點起河燈一盞一盞推入湖中，佛語懷中也抱著一個，愣了一下，慌忙點燃蠟燭，學著他的樣子把河燈順著水流推出去。

    十三盞河燈飄在水麵上，那間，比上的星辰還要明亮，隨著水流走，光影也變得朦朦朧朧，亦真亦幻。

    忘塵雙手合十攏在胸前，念了一句話，轉過身來道:“回去吧。”

    “嗯。”

    次日，佛語的渾身僵硬，睡到正午才起來，店家已經備了些清淡的菜。

    二樓的隔音不好，尤其是到了午間人們都趕來吃飯，樓下喧鬧的令人頭疼，不過有些話聽著也很有意思，於是佛語會故意把門打開一點。

    “誒呀你別聽那些人胡八道，我表弟是在羅府當差的，羅家二姐根本就是個潑婦，從跟在身邊的丫鬟都能隨意鞭打。我看啊，就是嫁不出去才招親的。”

    “少擺閑盤，我嬸娘還是羅府廚房的呢，二姐隻不過是脾氣烈了些，心眼確實好，招親不過是想選一個好夫婿而已，人之常情嘛……”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一個白衣男子倒了一杯酒，回過頭接話道:“大戶人家幹什都不能看表麵現象，這次二姐招親，背後還有盛都的人摻和呢！”

    周圍的人大抵是頭一次聽這法，都把耳朵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