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擺在畫舫中的一個偏間。此刻離薛嬋二人所站的位置就差一個船頭。蘇柳兒被薛嬋拉起來以後,便鬆了薛嬋的手,此刻其他眾人都已經去偏間等候。畫舫上隻餘一個在船頭煮茶的廝,此刻正低頭看著爐火。春風飄搖。茶香四溢。
薛嬋和蘇柳兒一起向著偏間走去。畫舫上年久的漆木船板,盛了滿滿的日光。鋪陳在二人腳下。遠遠看去。二人像是一雙親密姐妹花。
“我不會讓你好過的。”蘇柳兒忽然了一句。聲音不大,薛嬋卻聽得真切。
薛嬋聞言抬頭去看。隻見蘇柳兒對著自己詭秘一笑,直笑的薛嬋心頭一涼。便見那蘇柳兒翻身從畫舫上跳了下去。
薛嬋伸手去拉。指間卻什也沒有。
蘇柳兒落盡四月正午的凜月湖。湖水迅速的漫過她的頭頂,又將她托浮上來。
“救命來人啊。救命。救命啊裴夫人,你好狠的心……咳咳……來人。來人啊”
薛嬋立在甲板上,四月的豔陽照下來。她卻覺得脊背生寒。她望著正在水撲打的蘇柳兒,卻動不了腳也喊不出聲。
偏間的一眾夫人姐,聞聲都趕了出來。眼看著蘇柳兒在水中掙紮,薛嬋卻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又聽蘇柳兒口中連聲呼喊,句句意有所指。不禁看向薛嬋的眼光有些怪異。
薛嬋的後背有細汗流出,濕透了她的春衫。薛嬋望著眾人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不出來。
撲通
忽然有人跳進水。一點一點遊向正在掙紮的蘇柳兒。
等到裴三將蘇柳兒拖上甲板。薛嬋才略微回神。蘇柳兒喝了幾口水,但並無大礙。此刻卻隻指著薛嬋道,“裴夫人。我是曾經仰慕裴大人。可是如今你們二人已經成親。我又怎會癡纏不放。你為何要推我。你……你怎如此蛇蠍心腸。”
“我……”薛嬋頓了一頓,道,“我並沒有推你。是你自己跳下去的。”
那蘇柳兒聞言,隻半躺在甲板上,道,“裴夫人。你是柳兒自己跳下去的。你怎可以血口噴人。誰沒事會自己跳下去。我難道不要命了不成。”
那蘇柳兒一三喘。又渾身透濕。眼角兩滴水。分不清是湖水還是淚水。
周圍人群開始低聲耳語。薛嬋從蘇柳兒的眼神看到一絲得意。卻百口莫辯。隻能聽人聲將她淹沒。
“想不到,這裴夫人這般善妒……”
“再怎樣。也不該把人往水推啊……”
“可憐了那蘇姐,如果不是湊巧大家都在,怕是就要丟了性命了……”
薛嬋隻覺得眼眶一熱,幾乎要落下淚來。
“我看。蘇姐才是血口噴人吧。”一個聲音傳來,薛嬋和眾人都向著聲音傳來的位置看去。
薛嬋的眼淚卻是真的流了下來,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感激他的存在。薛嬋對著那煮茶的廝提裙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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