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63年一月五日
火之國木葉, 雪停了
新波風宅, 天氣很好
宇智波止水隱在冬日的陽光, 遠眺大落地窗的波風水門。看金發男人坐在地毯上, 背靠著沙發拆盒子。拆到了鳴人上忍校那年,總算掏到一兩件滿意的小玩意, 這擺擺那放放,喝口摻了萬能補充劑的熱果汁,踹開搶他地毯的蠢獅子, 坐下來繼續拆盒子。
悠閑的退休生活就該如此,曬太陽, 讀, 聽音樂, 散步, 養生,做點慢慢來不著急的小事, 和身邊不聽話的小寵物鬥智鬥勇, 偶爾與個熟人小聚然後等著越來越忙碌的子女結束工作回家吃飯, 未來沒準還要給孫輩喂奶換尿布,送小孩子上學輔導功課去開家長會。
波風水門正在像所有人期待的那樣開始正常人的生活。
但卡卡西說
卡卡西總是說, 他跟在波風水門身後二十餘年,足夠了解他的老師。止水無力反駁, 四代目火影的腦回路確實常讓身為護衛的他們束手無措, 卡卡西起碼偶爾能跟上卡卡西說, 他的老師未必真的喜歡這樣太過安逸的生活。
“暗部長閣下, 四代大人說,你們這兩天怎回事,卡卡西路過好幾次就是不進屋,你也站樁子。”
宇智波止水觀察新後輩,不再接觸海量公文情報和會議的侍衛,穿著小碎花圍裙拿著抹布,為主人能夠早日搬入新家做著最後的努力,“那個誰,你搶了不知火玄間最夢寐以求的工作你知道。”
“不知道,還有,暗部長閣下,我有名字了,我叫佐井。”
“我知道,但暗部之間稱呼代號是傳統。”
“好的,紅眼睛小兔子閣下。”
止水沒被後輩噎住,反而想笑。相比其他火影或影,四代換貼身侍衛的頻率無人能及,但對於問題小孩的喜好從未改變。
不願意見人的自己就是可以多年如一日的不見人;想過輕鬆日子的卡卡西真能被寵成個大懶漢;把什事都搞砸又特想為大家做貢獻的玄間訓練成萬能補丁;誰也打不過卻雄心壯誌的青葉在情報領域另辟蹊徑;連愣頭愣腦的邁特凱也能夢想成真獨當一麵了。倒是一根筋的鼬還是一根筋,看著穩重的大和依舊是僅僅看著穩重的小青年也不知道這位佐井最後會變成什,“四代這幾天心情怎樣。”
“挺好。”
“還有沒有不舒服。”
“路走多了心慌氣短,吃完飯胃會難受,睡太飽和沒睡夠都頭痛。”佐井如實回答。
止水輕歎口氣,“身為四代的護衛,你沒必要那在意新醫療守則,不論是否緊急狀況,是否有必要醫忍出診,你隻管叫就是了。”
“四代說,以火影個人威望去推行的一切政策和倡議,再好也終究會隨著個體的消逝,時代的改變而消亡,隻有完善的製度和條例才能最大限度的確保木葉不會再像從前,領袖一死就又被打回原型。”
“對,你背的很熟,哪怕五代目是個蠢貨六代目比五代還蠢,哪怕木葉高層被人突然團滅一個不剩,隻要木葉忍者還有能遵守和被約束的東西在,木葉至少不會馬上土崩瓦解紀律很重要。所以我說的是,你。火影的職責是守護木葉,衛隊長的職責是保護火影,但勤務兵隻需要保證保衛對象生活舒適。”止水錯開一臉僵硬微笑的佐井,昂首走進嶄新的波風宅,然後就被一股熱浪拍在胸口。
“抱歉,空調開太暖。”水門推窗換冷空氣進來。
止水趕緊又關上窗,“您能顧好自己就謝天謝地了。”
水門明白止水是關心他,可那口氣,“你教育小佐井我不管,暗部允許前輩欺負後輩,也允許後輩隨時報複回去怎,有事”
“嗯。”宇智波富嶽的事,奈良鹿久隻敢給卡卡西壓力,卡卡西卻不敢問清楚,他害怕,也有理由怕。若問出來是四代的幹的像火影那般思考,不就是和三代誇小時候的鼬一樣,為了木葉,自己、父母家族什玩意都能拿去犧牲止水討厭同樣被三代屢屢誇獎的自己,討厭的要死。卡卡西卡卡西想要成為的火影總歸不是三代喜歡的模樣。
但若真不是四代的幹的。
山城青葉明顯還有話說,可四代說不見就不見;邁特凱已經理解了當年四代在河之國的做法,四代繼續回避和他一起吃飯;就連丁座誌微兩位前輩,隻是稍微隱瞞了一下下,後麵心髒監護儀就嘀嘀嘀個沒完,到現在都愛答不理的。
很會為下邊人著想的護短狂魔波風水門,拒絕接受任何形式的背叛,質疑就算叛變了。
“坐啊。”
止水聽退休火影悠悠的聲音,看佐井乖覺的把礙事的小獅子牽走,小心翼翼沒去坐指定位置。他本來以為,他應該是敢問的,暗部長就是要幫火影做到火影做不到的。可事實上,他現在也隻想逃,“話說,一個熱愛給下屬胡亂起外號,喜歡在下屬臉上亂塗亂畫的無聊退休火影能做的無聊事可真多啊,比如在沙發上放口香糖”
水門很想說,你有事說事,少給我學卡卡西嬉皮笑臉,但餘光又甩不開蹲在地毯上,直指惡作劇盒子的漩渦奇奈。他可愛的妻子今天沒有亂跑一直陪在他身邊,他很高興,但是,“奇奈。”
奇奈假裝不懂水門的意思,直接撲過去摟脖子。她知道止水為何而來,她更知道如今的波風水門究竟有多脆弱至於宇智波美琴既然已經由暗轉明,那木葉愛怎處理蠢女人就怎處理,是殺是剮都不關他家水門的事
“奇奈。”水門被纏的沒辦法,“止水在看啦,從我身上下來。”
“他看不到。”奇奈一邊對水門溫柔耳語,一邊惡狠狠盯住暗部長。
止水忽如其來的渾身發冷。如果你現在問四邊身邊的人,誰都會肯定的回答你,鳴人他媽媽,漩渦奇奈女士顯靈了,她就跟在四代身邊,是一條非常美麗的背後靈,偶爾玩一下電燈開關,滿屋子飛紙,像從前那樣喜歡惡作劇。可午夜夢回自問自答,誰又能毫不遲疑所謂異象會不會是四代精神崩潰後不自知的玩了把戲,會不會是有人看不過眼故意配合,會不會有一天四代突然就清醒過來
水門卻顧不上止水眼神如何變幻了,他被奇奈八爪魚一樣捆手捆腳就要撲倒再地。
止水下意識去扶,他當然扶到了,但手和手臂上,一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觸感稍縱即逝,就像第一次學習飛雷神,他差點弄丟了自己半條大腿時一樣。
“你要把我掐死,止水”
止水慌忙放開手,結印消失。
“他肯定是給人甩了來你這求安慰,這樣失魂落魄。”旋渦奇奈可算鬆口氣,“對了,水門,咱們什時候搬家啊,新家似乎能住人了。”
“回頭問問鳴人香磷。”水門揉著被掐紅的手腕正式退休的第五天,他開始後悔一開始把話說那滿,搞到自己現在想主動問問木葉的情況都能算不守紀律。
“哎呀水門,你有沒有發覺。”奇奈真是恨死了木葉,“我現在想抱你,很少會抱空了呢。”
“這一說,你的靈化之術也確實”
“我好幾天都沒解除過靈化之術了”
“真好。”水門呆呆拉住奇奈的手,看著麵前閃耀著幽藍色光芒的妻子,“大蛇丸那家夥,從三代起就這樣,一要經費就誇海口,什都敢說。他當年的實驗室要真像他早先承諾那般低投入高產出,未必會被團藏抓到把柄灰溜溜做叛忍。”
奇奈抬起另一隻手,嚐試替水門擦眼角,擦到了。她的男人啊,如果生活在和平年代,沒準會是個很棒的幼稚園男阿姨,兼任婦聯主任,還幫婦女的兒女們介紹對象,本想著成一對收一回錢補貼家用,結果卻經常因女方直接看上了他而宣告失敗,還倒貼進去不少飯錢,最後一定會窮到被她養,“哈哈哈,哈哈哈。”
“喂。”水門瞬間把眼眶的水縮了回去,“這種時候不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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