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飛路98號。
“篤——”
門鈴聲響起。
夏菊:“誰呀?”
“吳姐,我是張學柏。”
“……張學柏?”
“吳姐真是貴人多忘事,上次我還給過你一張名片……靜安警察局戶政科?想起來沒有?”
“你有什事嗎?”
“你先把門打開好嗎?隔著門板話很不方便。”
夏菊猶豫了一下,打開了院門,門外站著的正是張學柏,隻不過這次隻有他一個人。
“吳姐,不好意思,又一次打擾你,有兩個問題需要你回答一下……例行公事而已,是要補充到你的身份資料。”
“你吧。”
“聽口音,吳姐是上海人,但是籍貫上填寫的卻是蘇北,這個你能解釋一下嗎?”
“我家原籍蘇北,後搬來的上海。”
“哦……還有,你最早住在上海什地方?”
“楊浦。”
“請的具體一點,這些都是要登記備案的。”
“楊浦邢家村。”
“邢家村?那現在是軍事戒嚴區,住戶都搬遷了吧?”
“我很久沒回去了,你的這些事,我不知道。”
“那好,打擾了,吳姐。”
“不客氣。”
厲先傑躲在轎車,望著和張學柏話的“吳姐”,心既感到驚訝又在意料之中。
在看到照片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吳嵐”非常眼熟。無論夏菊再這化妝改扮,對於和她一起工作過數年的厲先傑來,認出她並不困難。
厲先傑整理著自己的思路,從戶政科的登記資料上來看,夏菊化名“吳嵐”,至少在霞飛路98號住了一年多的時間。
現在的問題是,她在為誰做事?是共黨嗎?如果是的話,那高非呢?難道也是共黨?
回想起幾年來發生過的一係列事情,厲先傑忽然意識到,自己這個生死與共的兄弟,才是上海站嫌疑最大的人!
…………
吳淞路高非家。
“鈴鈴鈴鈴鈴!”電話響起。
高非拿起電話:“喂,哪位?”
電話另一端是夏菊的聲音:“請問是王光輝家嗎?”
“你打錯了!”
“哦,對不起。”
高非放下電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要不然夏菊不會把電話直接打到家來,自己的電話都在監聽範圍之內。
他匆忙出了門,開車來到一處公用電話亭,四下看了看並無異常,走進去撥通了夏菊的電話。
“是我,出什事了??”
“今上午來一個警察,是戶政科的那個張學柏。”
“他幹什?”
“問了我幾個問題,是要補充到身份資料。可是他問的事,我記得很清楚,當初都告訴了他們,資料上應該都有,有什必要再問一次呢?”
“他都問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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