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懸浮空中,魂印在緩緩與陣眼融合,他臉上的痛苦神色也愈加深刻,但他生生忍了下來。
青狐未曾設想,自己逃脫痛苦深淵的方式,竟是以這樣一種不痛不癢的方式,外來人的破壞。
眼前男子是她從未見過的人,隻是有過一個模糊的熟悉感,仿佛在更久以前的荒古年代,曾有一個匆匆趕路的古神向此處投來一道目光,那一瞥竟禁錮了一個甲子的詛咒,自己得以喘息。
她看著空中忍受煎熬的陌生男子,哪怕碎裂身骨也不肯放棄力量。千萬年的怨恨支撐著她走到今天,但被放開又有一種意興闌珊之感。
“,男子。”
青狐留下一道婀娜的殘影,遠離而去,她倒要看看曾經自己深愛又痛恨的男子所正追求的三界天下是如何模樣,若是有幸尋到他一絲痕跡,便要抹去幹淨,並三尺墳前咒他永世不得輪回。
……
淩蠍意識回歸,敏銳的感覺到,青丘狐族已經集齊一大堆人馬朝這邊趕來,他趕忙收拾心緒以及喚回天殤。
禦空離去。
沒人知道他的修為道行已經到了何種境界,就連他自己興許也不自知,融合幾大地脈陣眼的他,任何一種神力法則,他都敢硬碰硬,也自信不落下風。
但沒有必要與他們起衝突,畢竟他狀態也不太穩定。
彩蒲草依舊靜靜散發光芒,仿佛在記錄著這一切。
“怎回事?此地靈氣一下子泄洪一般離開,曾經的法陣也被破壞沉寂了一般。”
趕來的多尾狐一族,麵麵相覷,議論紛紛,卻毫無頭緒,隻因場中無一可疑人物。
卻說淩蠍一路禦風飛行,朝著酒館中人們討論熱點的另一個地方而去,方向乃是邪月所在的方向。越過某個山穀的時候,遠遠看見脫困的遠古妖狐在怔怔發呆,淚流不止。
淩蠍隻瞥一眼,無聲歎息便離開了,兩人本就是素不相識,被心愛之人背叛並囚禁萬年,並不是一兩句話能說得清的。
他也沒那個心思去安慰了,越來越多的時間中,他感覺到孑然一身孤獨的行走,內心的情感越發淡薄了。心的某些東西碎裂開來,與別人不同。就比如他看到妖狐的時候,直覺上是該上前攀談幾句的,但恍惚間意興索然。
“我是不是,越來越不像個人了呢?”他轉頭看著彩蒲草,說道。
彩蒲草半開智的階段,又怎能開導和理解他呢,搖頭晃腦發光發亮,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
罷了。淩蠍自嘲笑笑,繼續趕路,夜色如墨,寂靜無聲。
……
神州浩土,詭異山川。
此地位於神州浩土西北苦寒位置,常年寒風凜冽,白雪皚皚,刺骨的寒風嘩啦啦灌進葉辰風和媚娘寬大飄飛的袖子,以他們的修為是不懼這點寒風的。
葉辰風來此是有極其重要的事情,誌在永鎮惡神出世,因此一路上話並不多,和媚娘長時間悶頭行進。
忽而他停下來,這驟然停止的步履,讓媚娘感到困惑,正要發問,視線被遠方詭異的黑色卷風截住,喉嚨就要出來的問話也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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