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音隱村一到秋天天就開始亮的特別晚,早晨像是被人潑上了濃稠的墨,化也化不開;氣溫也像是忽的一下飛速下降,冷得讓人措手不及。
佐助一早醒來,就看見悠蜷在被子貓似的團成一個團兒,手環著肩,濃密的睫毛微微動著,被冷氣一激把臉也深深埋在被子,高挺的鼻尖抵著他的胸膛。
他嘴唇緊緊抿著,幾乎要成一條細線,眉頭緊皺,儼然一副少年不得誌的表情,看起來疲倦至極又顯得格外委屈。
忙把自家哥哥抱得更緊些,佐助從沒有想過真的會和想象中一樣,他和悠會在同一張床上相擁而眠,這還多虧了喝醉酒爆發了咒印的關係。
或許也是因為咒印的關係,他醒來並沒有宿醉的感覺,反而格外神清氣爽,跟悠顯然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
似乎是感受到外來的熱源,悠將臉從被子露出來,恰好埋在佐助的頸窩處,甚至還很舒服般輕輕蹭了兩下。
晨光透過窗簾,溫柔的照在他線條柔和的側臉,微尖的下頷看起來更適合輕輕咬一口了,所以佐助沒有猶豫,溫柔的啃噬起來。
“嗯唔……別咬了,”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嘟囔著,“一大早的,你抽什風?”
“早安,悠。”
佐助替我理了理淩亂的長發,啃噬的位置也逐漸上移來到嘴唇。
感覺到他溫熱的手指已經下滑到脊椎第七節的位置,我貼著他的唇趕忙開口——
“別……佐助,我累。”
“抱歉,我忘記了。”
佐助察覺到他的語氣帶了一點軟弱,像是凶猛的小老虎終於平下了炸起的毛,累了,倦了,還是淡淡的,卻不由扯得人心尖有那點兒疼。
用手掌把我按進懷,佐助勾著唇角親了一下我的額頭。
鼻腔盡是佐助身上好聞的味道,他的臂膀觸感變得比過去硬朗很多,身體的線條與童年時代相比顯得愈加優美而修長,宛若獵豹般充滿力量。
——MD,昨晚還真是被折騰的好慘。
想著想著氣就更不打一出來,我在佐助看不到的角度輕笑了一下,一口咬在他線條優美的鎖骨上。
佐助吃痛的蹙起眉,卻沒有躲開,任憑我咬著。
然後就聽見埋在他頸窩的青年一改剛才的軟弱輕描淡寫的開了口:
“這照昨晚你咬我那口可輕多了。”
“你這是在報複?”
放在腰上的手若有若無地摩梭著,佐助明顯感覺到對方輕微的顫栗起來,眼底的笑意愈發濃厚。
知道他在使壞,我僵硬了一下沒敢動彈,癱著一張臉看他:
“我可不敢報複,相反的,我還很感謝你隻是咬了我的動脈,沒直接咬斷我的喉管。”
“……那是個意外。”
“阿拉拉,那還真是個特別的‘意外’。”
我撇撇嘴,特意在‘意外’這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那下次我也這樣‘意外’的咬斷你的喉管吧,你看怎樣?”
佐助邪氣的勾起嘴角在我耳邊吹氣:
“隻要你高興的話,隨時都可以,哥哥大人。”
“!!!”
這個稱謂立刻就讓我想起了昨夜的瘋狂,明明在被子很暖和,卻還是哆嗦了一下:
“……別這叫我。”
“阿啦,哥哥大人不喜歡?”佐助貼的更近,“那兄長大人如何?”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拜托別這叫我了!”
這種敬稱真的好恐怖啊!
“好了,不逗你了。”
佐助嗤笑了一聲揉揉我的頭發,起身的同時又把被子嚴嚴實實的掩好,“你再睡一會,我洗個澡之後去弄早餐。”
“……好。”
浴室門關上的同時我也撐著酸痛的腰坐起來,床單上斑駁的血跡讓我的嘴角狠狠一抽:
——MD,跟破X一樣……
——真是丟臉死了。
磨砂玻璃被水汽微微一蒸,現出麵的人影來。
佐助抬手揉著頭發,身體比例很好,線條流暢幹淨,看起來並不很高大健壯也不瘦削孱弱,透過玻璃和水汽朦朦朧朧的,倒讓人更想看仔細了。
話說回來,自從離開家的那個夜晚之後,我真的沒有認認真真的再看一看佐助,而他每次都把我緊緊鎖在視線,帶著驕傲又懇切的語氣來表達自己的意圖。
可是我有沒有回應過呢?
嗯,似乎……從來都沒有啊。
從來都沒有,從來都沒有想過佐助真正需要些什,不隻是佐助,連對待鼬也是這樣。自以為是的認為呆在自己身邊他們都得不到幸福,然後逼迫自己放棄了很多東西——他們的感覺、自己的意願、還有最向往的幸福。
自以為是的驕傲著,拒絕著,如不是他們的義無反顧,恐怕我這一輩子都困在自己所做的牢籠。
那如果他們真的愛著對方,自己是不是就……完蛋了呢?
想到這我打了個冷戰,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了。
——自己和鼬和佐助都……
——該怎辦?該怎和他們解釋?
——如果他們都不能接受,離開了該怎辦?
這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這樣無助又驚慌失措。
“悠,你怎了?”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