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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知道,倚在牆角的萬劫雙目已是通紅。淚水沁出,將眼睛周圍的紗布打濕。
大人的世界很複雜。並不是想做什就可以做什。
他的確是想衝出去抱住濃農,抱抱他,親親他。可是他不能……
煤球見自己敬重的狼王這般模樣,亦是心疼非常。它探著脖子上前,用腦袋蹭著萬劫的臉頰。
萬劫抬手箍住它的脖子。他摟得是那般緊,仿佛現下的煤球是他所能抓住的唯一的東西。
他想忘,他當然想忘。
可忘記,原來那難。
哪怕是遺忘的過程,都比初次經曆時難上百倍。
濃農離開以後,他才慢慢走出來。
他心翼翼地重踏上通往醫館的道,想是最後再看看此處。
哪怕一眼。
這條路,他走過無數次。隻有兩回讓他覺得那漫長,仿佛永遠到不了頭。
一次是他拿著鐵劍,抱著赴死的決心趕往王城的前夕。
一次便是現在。
萬劫站在醫館老舊的木門之前,用手一寸一寸地拂過門上的凹陷、裂縫和褪了漆的空缺……
他立在那處,雙肩聳動,淚如雨下。
這時,門吱嘎一下打開了。
開門的是個如花似玉的少女。那雙眼睛清澈似水,長睫濃密,朱唇巧。此種皮相的女子很難在市井之地見到。
偏偏這個人,萬劫認識。
她便是一路緊追萬劫到大荊的玉春第一才女——雲紫幽。
雲紫幽著了一身杏色的襖,麵色紅潤,看上去稍稍有點憔悴。
她看起來和以前有些不同了,沒了最初見麵時那種不可一世的富家姐的傲氣,平易近人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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