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琴“諾”了聲。
慢慢的要退下去,一雙眼睛卻四處轉動。看到馮潤站在一個沒人注意到角落,目光不安地躲閃了一下,但想到那可怕的癢癢蟲,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過去,囁嚅:“二姐,解藥——”
馮潤看她一眼:“什解藥?”
莫琴急:“癢癢蟲的解藥。”
馮潤“噓”了一聲,皮笑肉不笑:“你嚷嚷這大聲幹什?怕別人不知道,那事兒是你去的手腳?”
莫琴嚇得伸手捂住了嘴巴。
目光趕緊掃四周,看看有沒有人聽到她話。看到眾人都不曾注意,這才放下心來。
“二姐——”她壓倒聲音,帶著哭腔道:“你話可得要算數。”
“我話沒有不算數啊。”馮潤嘻嘻笑:“盡管你不大厚道,吃扒外,扒外又吃,像了根長頭草兩邊擺。”
莫琴無地自容。
但還是喃喃:“求二姐給奴婢解藥。”
馮潤伸出一桶手指頭,朝她勾了勾。莫琴也知趣,耳朵遞了過去,隻聽馮潤道:“癢癢蟲的解藥,一顆就夠了,哪用兩顆?——其實,你就是不吃解藥,身上的癢癢兩個時辰就消失,以後也不會有什事。什癢癢蟲的,那是騙你,誰知你那蠢,竟然信了,害你家主子差點兒在眾目睽睽下做出不堪入目的醜事來。”
莫琴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
終於明白,她被馮潤捉弄了。
敢怒不敢言。到底還是管不住自己的一雙眼,極是怨毒,恨不得自己眼睛能噴出一蓬火,將馮潤燒為灰燼,然後一腳給踩沒了。
終於低頭,急急離去。
這一幕,又再給不遠處的拓跋羽看到了。
樂不可支。
他的王妃納悶,微笑問:“王爺,遇到什開心之事?”
拓跋羽嘻嘻笑道:“想不到馮四公子拜堂成親,戲戲外都精彩哇。嘿嘿,真真是平生難得一見,平生難得一見。”
他王妃不明白,不過也沒再問。
馮夙拜堂成親的吉日到來。
禮儀官高喊:“一拜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對拜!”
拜完堂,在陣陣的鼓樂齊鳴中,一身紅衣的馮夙執彩球綢帶引著頭蓋紅頭巾身穿紅嫁衣的新娘子進入洞房。
馮潤也隨著眾人去看熱鬧。
到了洞房,兒女雙全福滿堂的喜娘把手中的一根秤杆遞給馮夙,笑道:“四公子,你拿著秤杆叩一下新娘子的頭部,再挑去她蓋著的大紅頭巾,這叫‘請方巾’,事事稱心如意。”
馮夙接過秤杆,猛地一敲新娘子的頭。
大概太用力,新娘子不禁“哎喲”一聲。
眾人哄笑。
常姨娘拿著紅帕子捂嘴,也笑了花枝亂顫。這一招叫下馬威,先把新娘子壓住,日後不受欺負。
馮夙挑去新娘子大紅頭巾。
新娘子化了精致的妝,一張臉紅是紅白是白。但也掩蓋不住各種缺點,眼睛不夠大,鼻梁不夠高挺,嘴唇有些豐厚,勾不上美豔,隻能是清秀,勉強稱為中上之姿。
馮夙不是不失望的。
一揚手,把手上的秤杆扔了。
嘟噥:“哎呀,做個新郎官一點也不好玩,一大早就折騰來折騰去,這邊拜那邊跪,沒差點兒把老子折騰死。如果娶了個美貌如花豐乳肥臀蠻腰的妞也罷了,偏偏娶了個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一點看頭也沒有的醜婆娘,老子虧死了。”
新娘子一聽,剛才還羞羞答答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馮夙也不在乎,一臉不耐煩問喜娘:“搗鼓完了沒有?搗鼓完了老子到喜筵迎客陪酒去。”
喜娘趕緊道:“還沒完,還有撒帳和合巹之儀。”
馮夙怒目而視:“成個親,怎地這麻煩?早知道這樣,這個親老子就不成了,累死了!”
喜娘一臉尷尬:“這……這——”
馮潤“撲哧”一聲笑。
這馮夙,也太會胡鬧了。
拓跋羽站在馮潤身邊,嬉皮笑臉來一句:“有其姐,必有其弟!不過弟弟比起姐姐來,還是欠了些火候,差了那一點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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