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點頭哈腰,一個勁的陪著笑。
另外一個夥計過來,趕緊把地上的碟子和殘菜收拾了。無意中一轉眼,與坐在角落隨從打扮的滿臉胡須絡子大漢目光相遇了,大漢盯著他看,一雙漆黑的眸子之中帶著一抹陰森,隱隱有著淩厲之色。
夥計隻覺得有寒氣自腳底升起,一哆嗦,手中的碟子和殘菜差點兒又要掉到地上。
趕緊低下頭。
碟子和殘菜退了下去。
雖然客棧破舊,地方偏僻,可食物卻很豐富。雞鴨魚肉,擺了滿滿的一桌子。
馮夙一邊吃一邊挑剔:“廚子手藝不怎樣,比起我們馮府的廚子差遠了。燉雞不夠爛不算,鹽放多了,有些鹹;這紅燒鴨火候不夠,一點香味也沒有;清蒸魚過火了,肉質太老;這炸肉丸不夠香,顏色又不好……喂掌櫃,這碗是什肉?有一股子餿味,會不會是人肉?”
掌櫃的婆娘一聽,嚇得不輕,趕緊“撲通”跪了下來:“公子冤枉啊,地良心,這肉是豬肉,不是人肉。”
馮夙問:“你確定是豬肉,不是人肉?”
掌櫃的婆娘拚命點頭:“確定確定。”
馮潤白了馮夙:“你還真會無理取鬧。”
馮夙嬉皮笑臉:“我不過是隨口一而已,哪料想她這膽如鼠?就是人肉又怎啦?反正我沒吃過,試試也沒什不好。”
眼睛有意無意的一瞟碟子摔了的夥計。
那夥計略略有血色的臉,又再慘白無比,一個勁的哆嗦,仿佛馮夙要吃他的肉似的。
馮潤懶得理馮夙。
吃飽後帶落依和寒香上樓去。坐了一整馬車,累得賊死,骨架子都要散掉。上樓後擦了一把臉後,便上床睡覺去。
睡得好不香甜。
翌日一大早醒來,落依偷偷的對馮潤道:“主子,今早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這客棧的兩個夥計,——呃,一個是把碟子摔了的夥計,另外一個是收拾碟子和殘菜的夥計,早上醒起來的時候,竟然一個聾了,一個啞了。掌櫃懵了,讓人找來郎中,郎中也不出所然來,隻是,聾的那個夥計,今後都不能聽到任何聲音了,啞的那個,以後也以不出聲音來了。誰都不知是發生了些什事,那兩個夥計一臉驚恐,問什都是搖頭,那掌櫃的婆娘,有可能是中邪了。奇怪,中邪了會成聾子啞巴?”
寒香在旁抿嘴:“估摸那兩個夥計做了什虧心事,才會受到如此報應。”
落依一怔:“真的?”
寒香趕緊道:“我……我不過是亂猜而已。”
因為事不關己,馮潤也沒把此事放到心去。
梳洗完畢,早飯後,又要繼續趕路。
連續趕了十幾的路,行程過了大半,一路上好不辛苦,幸好沒遇上風雨,也算得上是順利。
這十幾來,大多數能住上客棧,偶爾三四晚,行走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便安營紮集。
這黃昏,也是到了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
眾人安營紮寨。
那些侍衛,都是些年輕的夥子。倒也精神抖擻,安紮下來後,留下四個侍衛護著馮潤,其他侍衛去附近打獵。
眾隨從們則挖土灶做飯。
馮潤無所事事,周圍走走。
落依和寒香緊緊跟在其後,四個侍衛也護著左右。
周圍除了一望無際的山,就是看不到盡頭的樹木,沒什風光可欣賞。倒是不遠處拴著的一匹馬,引起了馮潤的興趣。
她走過去。
那是一匹毛色複雜的駿馬。身軀粗壯,四肢堅實有力,兩隻大眼睛炯炯有神,脖子上的鬃毛整齊稠密,馬尾強勁有力,渾身閃著亮光。
馮潤不禁讚道:“好馬。”
“娘娘好眼力。”忽然聽到有人道:“一看就知道是好馬。”
馮潤回頭一看,原來是李彪。
正在低頭吃草的馬抬起頭來,發出了輕快的鳴叫,搖頭擺尾走近李彪,把頭很親熱的往他身上蹭。
“這馬是你的?”馮潤問。
“回娘娘,這馬正是下官的。”李彪笑道:“這是來自大草原的良種馬,耐勞,不畏寒冷,勇猛無比,是去年主上賜給下官的。”
這李彪,近五十歲的年齡,濃眉,大眼,看上去形象有些忠厚,個子高大,身上有一股儒雅之風。
私下馮潤曾問過雙蒙,李彪是什人?
雙蒙答,李彪出生於寒門子弟,極有才能,好學不倦。受業於長樂監元伯陽,剛開始的時候,他為中書教學博士,再到假員外散騎常侍、建威將軍、衛國子,,後來遷秘書丞,參著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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