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官員很快到來了,自是不敢怠慢。
火速查案。
可查來查去,都沒個結果。因為那男子不是本地人,沒人知道他是誰,就是那從外麵打獵回來的囂張跋扈富家公子和他的那些隨從們,也是第一次從城出現,沒人認識。
顯然,這是一件有籌劃的謀殺案。
是誰,非要將馮潤置於死地?
馮潤覺得,除了馮誕和馮清,就沒有誰了。夜,高菩薩潛入馮潤的房間,對她,燒帳篷的那幾個黑衣人,還有今的這夥人,他並不能確定是不是馮誕和馮清的人。
但從平城剛出發的時候,在客棧吃飯,確實是有人要下毒陷害馮潤,掌櫃夫婦並不知情,而是店中兩個夥計受收買。
幕後那人,高菩薩敢判定,是馮誕。
之後一路上,因為加強防範,寒香和落依更是嚴陣以待,想要再從馮潤有飲食上下毒,馮誕手下的人無從下手。
高菩薩道:“馮誕盡管厭惡你,屢次要對你下毒,可是他的心並不狠,性情並不殘暴,——白了,他平庸,做事素來瞻前顧後。想出極端手段,不擇手段要將人置於死地,並不是他的做法。”
馮潤不明白:“除了他和馮清,還有誰最不希望我進宮去?”
高菩薩道:“目前我想不出還有誰。”頓了頓,又再道:“那個李彪,今日之事,他一反常態,盡管驚訝,卻是不露聲色,不定他心中有數。”
馮潤問:“你不會是,他要陷害我嗎?”
“他跟你無怨無仇,為什要陷害你?再了,你是主上看重的女人,他沒這蠢,要跟你樹敵。”高菩薩道:“外人相傳,這李彪,剛正不阿,不避權貴,深得主上信任。這些來,我一直觀察他,發現他還真是個人物,不但有才能,心思也密集,會察言觀色,有著自己的心機。如果李彪真的是知道誰要對你下手,要不要向你透露,那就要看看他心中是如何衡量,那人對他有利還是你對他有利。”
高菩薩隻是猜測,也不能完全確定。
隻是告訴馮潤,如果李彪主動向她示好,定要不放過機會。
因為她進宮後,最大的對手是馮清。而她的條件遠遠不如馮清,馮清是太皇太後欽點,且如今已是六宮之主,太子元恂的養母,身後還有馮涎保駕,——聽雙蒙,一個多月之前,由拓跋宏作主,把馮涎和長樂公主生的長女許配給元恂,過了幾年後過門,便是太子妃。如不出意外,拓跋宏百年之後,元恂登上皇位,那馮涎和長樂公主生的長女便為皇後。
而馮潤,則是孤身寡人。
實力跟馮清想比,差不了不隻是一點點。
馮夙不成才,完全依靠不上。馮潤跟馮清的積怨已久,可謂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就算馮潤願意向馮清低頭伏,忍氣吞聲,馮清也見不得會拋下過去的恩怨,願意跟馮潤一笑泯恩仇。何況,以馮潤的性子,向馮清低頭伏,忍氣吞聲,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馮潤要跟馮清對抗,隻有拉攏外臣來壯大自己的實力。如果馮潤能夠和李彪結成攻守同盟,對她大大有好處。
跟李彪結成攻守同盟?
馮潤想,那怎可能?
不是,李彪出身低微,無依無靠,因此投靠了李衝,因為才華出眾,獲得了李衝的欣賞。於是李衝推薦他,因而得到拓跋宏的欣賞,他才能官運亨通,青雲直上?
李彪願意背叛李衝,跟馮潤結成攻守同盟?
這可能性並不大。
正如高菩薩所猜測,誰要對馮潤置於死地,李彪心中有數。
到洛陽的前一晚上,住在一個客棧。
李彪借著給馮潤送新鮮水果之機,跟馮潤單獨見麵。一番客氣的閑談之後,李彪問:“娘娘,你以前跟李中書有過節?”
馮潤一怔。
忽然想起,李彪嘴的“李中書”就是李衝。看了李彪一眼道:“李大人怎會有此話?”
李彪撫摸著胡子,微笑道:“下官聽,主上要把娘娘接到洛陽,重迎娘娘回宮,李中書就跳出來反對。主上就向李中書解釋,你出年出宮,是養病而已,並沒有犯什罪,也不曾被削妃位,如今你的病已痊愈,重迎進宮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據李中書啞口無言,反駁不得,隻有暗中生悶氣。下官就心生奇怪,如果他不是跟娘娘有過節,怎會反對娘娘重進宮?按理,這是主上的家事,李中書再德高望重,也不能幹涉主上後宮之事啊。”
“我跟李中書倒沒什大的過節。”馮潤道:“隻是當年他的女兒李玉瑤還沒進宮之前,曾被我糊弄,讓她下不了台。後來她進宮,屢次跟我鬥,都落下風,有一次還逼她負荊請罪,讓她顏麵盡失,因此恨透了我。”
李彪喃喃:“怪不得。”
馮潤聽出了弦外之音。
“李大人——”望向李彪,試探那樣問:“莫非這一路上,遇到那些要將我置於死地的人,是李中書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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