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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潤道：“頭仿佛要裂開似的，不過還能忍受得了。”頓了頓，又再道：“每個月的初二，十六，我總會這樣。以前還是撐著，強顏歡笑到昭陽宮去參拜五妹——”

    馮令華又再插嘴：“剛才五姐不是了，你是姐姐，她妹妹，還姐妹情深入。既然這樣，你作為姐姐的，怎你要到昭陽宮去參拜？”

    馮潤道：“七妹，這是宮中規矩啦，總得要守規矩是不是？可是今早我頭實在是太疼撐不下去了，才讓雙蒙到昭陽宮向三妹告假了。妾還擔心，三妹會不高興，不想是妾多想了。三妹沒有不高興，還很擔心妾，親自來連玥閣探望一趟，有如此的好妹妹，妾真真是好福氣。”

    馮令華早已聽出了弦外之音。

    她隻是直率，並不蠢。也明白過來，為什她二姐留她和馮清在連玥閣吃晚餐了。心中暗笑，她二姐，真是精明到家了。

    決定伸出援助之手，為二姐推波助瀾。

    馮令華歎了一口氣道：“二姐你這身體……哎，記得去年你在宗廟，有一次也是因為夜睡得不好第做惡夢，因此早上的時候犯了頭疼。那一次很嚴重，你的臉色慘白得一點血色也沒有，大汗滲涔，捧著頭在床上不停翻滾，一邊哭著，疼死我了，我不要活了……那次剛好我到宗廟去探你，把我嚇傻了，我還以為你要死了，哭得一雙眼紅腫……五姐，剛才你也了，我們姐妹從到大都是感情深厚，互相照顧，如今，為了二姐身體著想，以後後宮嬪妃例行參拜皇後的日子，就讓二姐不用去了可好？”

    馮潤心中對馮令華一百個讚。

    哈哈哈，知她者，莫過於七妹也！七妹伶牙俐齒的這番話，倒是省去了她一番口舌。

    而且這事由七妹這個局外人，比她這個當事人的效果要好。

    不過馮潤表麵上卻裝了忐忑不安，低下頭，輕聲道：“七妹，這怎可以？宮中的規矩，我不能破例啊。”

    “宮中的規矩，破一下例又怎啦？”馮令華很不以為然：“再了，宮中的規矩也不是墨守成規呀，像五姐當上六宮之主，不也是破了祖宗定下來的冊立皇後要‘手鑄金人’的規矩？”

    馮潤長歎了聲：“哎——”

    “五姐——”馮令華望向馮清：“你呢？”

    馮清直恨得牙癢癢的。

    也終於明白過來，她掉到馮潤挖好的坑了。

    可馮令華得那番話，句句是理，她反駁不得。偷眼看拓跋宏，隻見拓跋宏負手而立，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完美的唇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顯然，他極認可馮令華的話。

    無論馮清態度如何，都改變不了馮潤免去每個月兩次“後宮嬪妃例行參拜皇後”這規矩，——拓跋宏不外是想由馮清親自出來而已。

    盡管不願意，可馮清隻能打落牙齒和淚咽。

    臉上堆著笑容道：“七妹得對。既然二姐身體不好，那以後後宮嬪妃例行參拜的日子，二姐就免了。”

    馮潤道：“謝謝五妹的體諒。”

    馮潤這些伎倆，哪瞞得過精明的拓跋宏？

    不過馮潤不願意參與每個月初二和十六“後宮嬪妃例行參拜皇後”，拓跋宏也由了她，這又不是什事兒。

    隻要馮潤開心就好。

    馮潤是開心了，可馮清不開心，憋了一肚了的氣。

    晚餐的時候，拓跋宏細致地照顧著馮潤。把挑了刺的魚肉放到馮潤的盤子，親自為她舀湯，還幫她夾菜，笑著道，潤兒你要多吃點羊肉，有補氣養血作用呢，你太瘦了，身子也弱，多吃些。

    動作自然而然。

    顯然，平日他也是如此細心照顧著馮潤。

    馮令華看得極是開心，朝馮潤眨眨眼睛：“二姐，我忽然想起了一句成語，叫苦盡甘來，——艱難的日子過完，美好的日子來到了。嘿嘿二姐，這成語最適合你啦。”

    拓跋宏笑：“你二姐這些年來確實是吃了不少苦。七妹你放心，以後你二姐都不會吃苦了。”

    “二姐，你好幸福哦。”馮令華做了一個誇張表情，用了極誇張的語氣道：“幸福得我都嫉妒了。”

    馮潤道：“你嫉妒什？難道任城王爺待你不好？”望向拓跋宏，一本正經道：“陛下，明日你見到任城王爺，你教訓教訓他，怎能夠對我七妹不好？”

    “別教訓別教訓！”馮令華“哇哇”大叫，忙不迭道：“任城王爺對我很好，就像陛下待二姐那樣好。”

    馮潤笑了個前仰後合，好不歡樂。

    拓跋宏望向馮潤，眼中盡是溫柔。

    馮清坐在一旁，好不尷尬，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多餘的人。

    心中對馮潤的妒恨又多了幾分。

    晚餐後，馮清回到昭陽宮。

    越想越窩火，氣得全身都要燃燒起來，顧不上維持形象了，隨手抓了一個花瓶，狠狠地摔在地上。

    “叭啦”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