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少年遲疑了一下，掙脫掉星桓的手道：“不！”罷，他向後退著，退到了白狼的身邊，爬在它身上，抓著它長長的白毛道：“快起來啊，幫我趕走這些人類，快啊，快起來啊！”

    星桓驚異地看著少年的舉動。兩年的時間讓他已經害怕和厭惡人類，與人類相比，他更願意活在這個狼的世界。但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把他留在這，一定要帶他離開。終有一日，狼族也會因他而被滅。

    星桓慢慢地向少年走去，卻不料，一個身影已經比他更快地到了少年的旁邊，是弋戟。他抓著少年，手中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子上，對著星桓邊後退著邊瑟瑟地道：“我沒辦法，我沒有選擇。況且，它的頭能換取兩萬錢。”著，他得意而謹慎地笑了笑。

    錢？聽到這個字眼，星醒心中的怒火燃燒了整個惦記。一個人的心隻惦記著錢，將生命視如泥土一般。他根本沒有變，與兩年前相比，他不但沒有變，而且變本加利。

    眼睛如火焰一般燃燒，火紅的眼睛，旋轉的黑輪，六芒星，將這世界變得扭曲。空間在扭曲，身體也在扭曲，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在扭曲。而身體像是被忽然拉長又突然緊縮一般真實地疼痛著。

    弋戟看著手中的刀，竟變得如同紙看一樣軟，身體，手臂，像是在一個異棄空間中。

    弋戟道：“是幻覺！”他真的知道，但在這個虛擬的世界，他隻會像木頭一樣任人屠殺。

    “嗡”一聲，周圍的一切聲音停止了，而世界也還是那個世界了。隻是，他聽不到了。任何聲音他都聽不到了，隻能看著周圍人與狼廝殺的畫麵，還有那些人張著大嘴話，卻一絲聲音也聽不到。弋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突然感覺耳朵似乎有什東西流了出來，用手摸了摸，看了看，是血。接著，所有的東西漸漸地在眼中草藥消失，比黑夜更黑，黑得一無所有。但他依然能感覺到，眼睛也有什東西流下來，鼻子也流了。他又用手摸了摸，粘粘的，跟剛才在耳朵摸到的是一樣的，還是血。但還沒完，胃突然一陣翻騰，他咳一聲，哇哇地吐了一口血來。他的匕首掉在了地上，少年從他胳膊下逃脫走到了白狼的頭前。

    星桓走到白狼跟前，右手掌按在它的頭部，匯入一股能量。

    過了一會兒，白狼站起來了，重新煥發出它往日的威武。

    星桓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道：“跟我走吧！”

    少年抬頭仰望著他，遲疑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噗”一聲，弋戟的身體筆直地倒了下去……

    星桓走近白狼，而白狼似乎也看到了星桓的善心。他撫摸著它的頭上的毛，它的頭在他的手上蹭著，它接受它了。

    少年道：“帶我去哪？”

    星桓道：“去月國！”

    少年麵露難色道：“我不能跟你去！”

    星桓疑惑地問道：“為什？”

    少年遲疑了一下道：“我反悔了！”

    星桓驚訝地看著這個初涉世事的少年，他的眼中充滿了仇恨與厭惡。對所有人，對這個世界，將人拒於千之外。

    少年道：“我不會跟人類生活在一起的！”

    星桓看了看白狼似乎明白了些什，他道：“難道你要跟這群狼生活在一起一輩子嗎？”

    少年肯定地點了點頭道：“和它們生活在一起，沒有背叛，狡猾，我們之間是平等的，我們生活在一起，很快樂！”

    星桓道：“可是他們現在還在抓你，這次他們用了幾百人來抓你，可能他們下次會用一千人，甚至幾千人來找你，你能躲到什時候？”

    少年低下頭，思索了好久才抬起頭道：“我要帶著狼群去另一個地方生活。”

    星桓看著那個少年。他眼中的仇恨與對人世的厭惡顯得與他稚嫩的麵孔顯得極不相襯，是戰爭讓他沒了家，沒了親人。而現在，人類還在尋找著，為了錢，為了利，或者有人會為了其他。

    整麵對著狼，不知道哪一，他會連自己都當成了狼，忘了人類的語言，忘了人類的世界。他的不應該是這樣生活著，他應該生活在一個美好的生活。星桓在心底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一統下，讓下從此沒有戰爭，不會再有像他一樣的少年。騎

    少年在了狼背上，對星桓道：“你救了狼族，我謝謝你！請原諒我不能跟你走！”罷，他抓了抓白狼的毛對它道：“我們走吧！”

    白狼懂他的意思，漸漸地轉過頭去。

    “你能跟它們生活在一起，但你永遠永遠都是一個人，總有一，你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中。”星桓看著他們下坡去的身影喊道。

    少年回頭看了一下，趕著白狼快速地下坡去了。“嗚……”一聲狼嚎，似乎是某種號召，所有跟士兵們戰鬥著的狼紛紛向著白狼躥去。而在這半坡上，留下一片人和狼的屍體，又是一個血惺的戰鬥。

    人類主宰著這個世界，於人類而言，狼隻是獸，永遠不可能與人生活在一起。人類會將狼驅逐出人類生活的地域，哪怕這片地域原來就是屬於狼的。

    午頤、月桓、千朔、淮陽、幹士和成鬥，六個人圍著一團火坐著。淮陽為大家烤著捕來的雞。月桓拿出了白為自己準備的那些零食悠閑地吃著。千朔在一旁為她拿著剩下的，不時地找話題跟她聊，但她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永遠不拿他的話當回事兒。

    成鬥和幹士已經聊得很熱乎了，大有相逢恨晚的感覺。讓人很不解，一個雜貨商，一個鑄劍師起話來竟能如此投機。

    午頤拿著月桓分給她的零食沒有吃，她在想其他的事情，或者她在等。

    不遠處，星桓正緩緩地靠近著這堆人。

    午頤第一個覺察到星桓的歸來。她向他後麵的夜中探去，沒有人了，他是一個人回來的。而且他似乎有什心事兒似的，他的頭一直低著。

    午頤站了起來道：“星桓！找到了嗎？”

    “哥，你回來了！”月桓聽到午頤的話趕緊站了起來回過身去欣喜地看著他。而所有的人也都紛紛地向黑暗中漸漸映進火光的臉看去，強裝著笑，看著大家。

    午頤又問道：“沒找到嗎？”

    星桓坐了下去，緩緩開口道：“找到了！但是……”他欲言又止。

    淮陽看著星醒悶悶不樂的樣子，拿著恰好烤熟的雞裝作一副得意的樣子道：“哈哈，烤好了！”罷，扯下了一個雞腿給了星桓道：“兩年前你過要報答我的，現在你也別報答我了，吃點東西吧！”

    星桓看著淮陽。他知道，淮陽是故意逗他開始的，那時的確是好，他可以不必想著那多的事情。但現在不一樣了，淮陽烤的雞依然是那樣的味道，但吃雞的人卻已經判若兩人。想著剛才的事情，哪怕放在他眼睛的是最好的食物和最好的酒他也不能拋開一切去真正美美的吃上一頓。

    他拿著雞腿並沒有放進嘴，而就是那拿著，看著火堆緩緩地道：“國與國的戰爭，白了就是身居上位者們之間的戰爭。如果下隻有百姓，沒有君王，應該也就沒有戰爭了吧！”

    淮陽道：“人與人之間總是戰爭著，即使沒有了君王，沒有了國家。人性千變，有差別就會有戰爭，即使像鳥兒一樣自由地飛翔，但它總要棲息，此時，蛇便要因為生存而吃掉鳥兒。之後，蛇又其他所食，永無休止。有生存就有戰爭，誰也不能阻止，你不能，神不能，就連創造出這個世界的混沌王也不能。”

    星桓的眼神更加暗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