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暉真人怔了怔,沒料到楚遙會這樣說。
伸出手,一把拉起跪地的楚遙,臉上遐以好笑的神情,道:“你想下山?是想去凡間曆練?為師又不是什不通情達理的老母雞,老頑固,護著自己的小雞崽,不讓他們去靠近危險。曆練是好事。”
楚遙卻是搖了搖頭,眼神平靜,淡淡的道:“師父,我並不是打算下山曆練。”
玄暉真人頓時心生疑惑,揚起眉望著她,似是在等她的解釋。
“師父,你知道我進淩劍宗前的名字嗎?”楚遙突然問起。
玄暉真人聽聞,又是一怔,凡間之事,他並不喜歡過問,對於楚遙真實的情況,也不過來自宗內的檔案記錄,其他一無所知。
“怎說?”玄暉真人問道。
楚遙抿著唇,靜寞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本東臨國的第一修真世家的秦家大小姐,秦惜月……因為我靈根的特殊性,我與母親長年獨居家府之中。兩年之前,府中遭遇了趙……”
忽然,她停頓了一下,略一沉吟,又道:“……遭遇了世仇血洗,幾近滅門,唯獨我一人幸運被萬師兄救下,又被帶回了淩劍宗,後來我決心隱姓埋名,便稱自己為楚遙。”
玄暉真人靜靜地聽她說完,眼神露出悲憫的光芒,望著楚遙淡然的眉目,與沉靜得過分的神情,幽幽的長歎了一口氣。
此時此刻,在玄暉真人的內心深,突然十分心疼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徒兒。
因為在說起滅門這樣慘烈的事情,她的臉上竟然沒有流露出一絲的傷感,或是其他什痛恨的感情。
甚至讓玄暉真人有種錯覺,楚遙仿佛變成了那深三千尺的潭水,所有的喜怒哀樂,都被她“刻意”地藏在了任何人都難以企及的湖底深處。
倔強得讓人心疼。
楚遙卻在玄暉真人這種殷切的目光之下,略感不安地低下了頭,在他人看不到的陰影,透出深深的愧疚之色。
是的,她撒了謊。
所以並不會有什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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