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輕的助教拿著梅林金質勳章心滿意足離去後，辦公室的三位傳奇巫師之間的輕鬆氣氛陡然消失，一道又一道顏色各異的光輝向四周彌散開，如潮水般衝刷著空曠的辦公室，三位傳奇巫師似乎還站在原地，身影卻無限拔高，仿佛沒入了另一個未知的維度。

    奇異的魔法波動清晰回蕩在這座不大的教學樓四周，但第一大學的守護法陣卻死死捂著自己的‘眼睛’與‘耳朵’，假裝學校一切都非常正常。

    “聯盟某些大人物對第一大學突然開設新學院感到非常不安。”石慧略顯清淡的聲音在那個未知的維度震動著：“祂們覺得學校越界了。”

    “開個新學院怎就越界了？”初入傳奇的老姚對於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還不太了解。

    “第一大學是巫師世界最高學府，招收的是聯盟最優秀的巫師種子……已經吃掉了盤子最肥美的一塊肉。”石慧打了個不太恰當的比方。

    “但邊緣學院的建立，就像吃掉那塊最肥美的肉之後，又用勺子把盤子的碎渣也刮幹淨了。”老姚立刻領悟了那個比喻的微妙所在，咬著煙鬥，若有所思的接口道：“好學生全收走，差生也全收走……祂們是不是覺得第一大學會壟斷整個巫師界的未來？”

    “庸人自擾。”女巫冷笑一聲。

    聽到這，一直扶著手杖沉默不語的若愚老人終於開口，言簡意賅的反問道：“祂們有什想法？”

    “交換。”

    女巫用一個詞總結，然後才仔細解釋道：“學校既然試圖擴張自己的領域，那聯盟其他組織也想舒展一下手腳。第一大學可以在整個聯盟內招收處於邊緣的巫師入學，聯盟承認且承擔部分教學成本……相應的，第一任邊緣學院的院長，應該從第一大學外部聘任。”

    她把‘第一任’與‘聘任’這些詞咬的格外清晰。

    若愚老人皺了皺眉。

    老姚臉上則露出一絲恍然，哂笑一聲，語氣帶了幾分嘲弄：“這是有人看上那顆基於邊緣群體誕生的傳奇種子了？人家小姑娘拚死拚活掙下點家當，祂們空口白牙就想拿去？哪有那隨便的事情！傳奇如果可以謙讓，那傳奇就不是傳奇了。”

    “祂們推薦了誰？”若愚老人則頓了頓手中法杖，再次反問。

    “丹哈格首席大法官山姆·馬歇爾或三叉劍局長羅伯特·努德、月下議會上議員公孫病或蘇施君、奧布萊恩家的吉恩·布萊克·奧布萊恩、還有大煉金師蔣千。”石慧飛快的報出了一串人名。

    聽到其中的某些名字，原本一直抱著調侃心態的老姚也像若愚一樣，眉頭皺成一團。

    半晌，他才吧嗒著嘴的煙鬥，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評價道：“真是……既鬥爭又合作的一個建議。”

    刨除另外幾個絕不可能被學校接納的、用來‘湊數’的人選，名單剩下的幾個人中，羅伯特·努德是石慧的學生，蘇施君是老姚的學生，蔣千則因為出身鍾山家族與第一大學關係密切——簡而言之，他們既可以看做是學校的人，也可以看做是聯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