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山田間傳來蟋蟀此起彼伏“唧唧吱”的叫聲。
“嘶…”
巫可就著眼前的燈光,心翼翼地打開隋澤宇右臂上的紗布,隋澤宇沒有任何反應,巫可卻沒忍住發出了吸氣聲。
在她這幾的嚴加看管和注意下,傷口內已經差不多愈合,但表皮的切麵還是很深。
山的夏白日還熱的冒煙,這會兒已經有點涼。
巫可略顯冰冷的手不時觸碰到隋澤宇傷口周圍的皮膚,由於發炎摸著竟有些發熱和紅腫,此刻在燭光的照明下還顯得有點猙獰。
“娘子,過幾就好了,別擔心。”
隋澤宇直接忽略巫可瞪著他的大眼睛,替她把臉旁的碎發撩到耳後。
“相公,你怪不怪我自作主張把彩雲買下來。”
巫可一邊低頭認真地給他的傷口換了藥,一邊問道。
下午的時候將彩雲帶回來,婆婆和大貴叔都沒什,隻幫著把旁邊一個堆放雜物的屋子騰了出來,將之前的舊床搬了進去。
秀娟隔了一會兒把彩雲的東西都從她家的破草屋拿了過來,是東西,其實也就一個被子枕頭和兩三套換洗衣物而已。
彩雲這算是住下了,姑娘一心想著報答巫可,剛到家就掃地擦桌子洗衣服忙個不停,要不是巫可給攔下來,她還要去廚房做飯。
“娘子要做什心定是有數的,你決定就好,不過是多個人吃飯而已。”
看著妻子把袖子放下來,隋澤宇便伸手去攬著她的腰,將她抱進懷。
“再彩雲這丫頭雖,但勝在勤快,也可以幫你和娘做點事。”
“原本我隻是不忍心,買下她隻是暫時的,可看她那樣,估摸著是不會願意走的。瑞霖慢慢大了,娘確實需要幫手。家的話總是要有個長久的維生之計,我倆還是負責搬磚好了。”
在隋澤宇懷挪了個舒服的姿勢,巫可有些感慨地歎了口氣,隋澤宇雖然不知道這“搬磚”是什新詞,但大概能猜到意思。
“娘子,等過幾,我和大牛叔再…”
隋澤宇話還沒完,巫可卻一下從他懷坐起來。
“你敢下去試試!跟你隋澤宇,你想都別想!以後不許去打獵了!”
“娘子,誒?”
完氣鼓鼓地吹燈上床背身睡了,也不管隋澤宇追著她要話。
“好好好,那我便不去了,我保證,娘子你別生氣了。”
上床重新將妻子摟進懷,隋澤宇溫柔的話語是滿滿的誠意,巫可這才回身麵對著他。
“相公,不要拿自己冒險,我會擔心的。”
巫可著話,嘴淡淡的清新氣息噴到隋澤宇臉上,和他的呼吸纏繞在一起,他沒答話,慢慢地向巫可靠近,手也不自主地攀上了她的腰。
感受到溫度驟然上升的空氣和腰上的鹹豬手,巫可的臉很熱,心也要跳出來了,連忙推了一下隋澤宇。
“睡了啦,明早還要起來。”
完就往挪了幾下,假裝睡著了,隋澤宇隻好借著月光描繪妻子的背影,感受著自己身下昂揚的鬥誌,他開始懷念起自己獨自睡矮榻的日子來,這以後的夜晚怕是越來越難過了…
第二一早,才剛亮不一會兒,巫可一邊穿外衣一邊進廚房,就看到彩雲已經熬好了粥,還蒸了一鍋饅頭。
“少夫人,你起來啦,我…找了找廚房的材料,就做了這個,少夫人不會怪彩雲擅自做主吧…”
彩雲還是穿著她短了一大截的衣服,臉上怯怯的,站在灶台邊捏著衣擺下角表情有些窘迫。
從昨買下她之後,她就改了口,堅持跟著大貴叔喊“夫人”“少爺”“少夫人”,要不是她板了臉,還不願意上桌吃飯,敏感懂事得讓人有些心酸。
窮人家的孩子,果然是早當家。
“彩雲啊,以後做飯的事就我來吧。你別急,做飯這事我擅長,相公他們也習慣了我做的口味。往後你便負責家的雞鴨吧,我正愁沒人看呢。”
彩雲本來以為是不是自己未經同意就動了食材,惹巫可生氣了,一臉焦急都要哭出來,這下聽了她的解釋,才鬆了一口氣。
“好!少夫人,這些彩雲最會做了。”
完就拿著食盆出去了,巫可看著她瘦削的背影若有所思。
吃完早飯,呂氏便去廂房做衣服帶孫子去了。
巫可攬著隋澤宇的手腕,隋澤宇一手拿著竹筐和鋤頭,兩人打算趁著吃筍的季節,去竹林再多挖點竹筍。
“相公,我們買頭豬吧,眼下家多了彩雲,就有人料理了,等到過年也是可以殺了吃肉。”
彩雲太勤快了,不給她找點事做,估計家的家具都能給她擦禿了。
“恩,娘子看著辦就好。”
到了竹林,隋澤宇擼上袖子就要動手挖筍。
“你走開,你就負責拎回去,我來挖。”
看了看右手臂的紗布,隋澤宇想果然不能受傷,太礙事了。隻好由著妻子挖,他在一旁表情哀怨地撿著筍,活像個受氣的媳婦。
“相公,你覺得筍好吃嗎?”
“恩,娘子做得自然是好吃的,沒想到這看起來跟竹根似的東西還能如此美味。”
咂巴了下嘴,隋澤宇想起那個鮮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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