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氣已經涼了,巫可也在呂氏的督促下換上了厚些的衣服,領口和袖口處一如既往地繡著梅花,十分精致。
吃完早飯後,隋澤宇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拉著巫可出了門。
“哎,相公,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宅了啊?這來稻花村都大半年了,我出門的次數簡直屈指可數。”
太宅了?是指在家的意思嗎?
“娘子,你這都是哪學來的新鮮詞匯。自古以來,女子不就是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嗎?”
哦對!生活在一個沒有太多規矩的家,都忘記這是古代了!
“也是…”
“不過娘子,你隻要想出門便出門就好,無需在意那些細節。”
以為巫可擔心太過拋頭露麵,隋澤宇連忙捏了捏她的手安慰她。
“相公,稻子都要收了哎。對啊,要到中秋了!”
“月圓中秋後收稻米,沒想到娘子還懂得看稻子的成熟期。”
自生活在京城養尊處優的隋澤宇,雖然時候接受過許多文武的課程,知道些理論的東西,但真正起來實際的經驗並不多,所以看了一眼兩旁稻田金燦燦的水稻,成熟期確實和腦袋先生教的知識重合。
“不過這稻子產量該是不高,相公你看,稻莢有些幹癟。”
巫可一見到糧食啊、植物啊總會犯職業病,一邊走一邊摸摸看看,走到一半突然蹲下來,摘下幾粒稻子給隋澤宇看。
“是不飽滿,娘子知道原因?”
“首先肯定是選種、播種的問題,其次應該是肥下得不足。”
隋澤宇現在已經不再去想巫可為什會懂得這些了,反正隻要娘子是那個娘子,她做什什都沒有關係,況且他覺得這樣的巫可很好,睿智機靈又可愛。
“相公,你們這吃月餅嗎?”
“月餅?”
“就是,月團?還是宮餅?中秋節那吃的。”
“宮餅啊,叫月餅倒是更應景些。但那東西太過甜膩,我一向不喜。”
“狼…不…狼…”
剛剛睡醒還迷糊著的隋瑞霖被父親抱在懷走了好一會兒,才醒過來,這下伸著手要去夠巫可的頭發,結果手太短夠不著,不由喊出了聲。
隋澤宇心中一惡,幹脆把他抱得更遠了,眼看著離母親越來越遠,隋瑞霖嘴一癟,淚花又、立馬盈滿了眼眶,眼巴巴地瞅著巫可。
“狼…”
看著可憐極了的兒子,巫可哪招架得住,用手捶了一下隋澤宇,然後走過去將兒子抱進懷,隋瑞霖立馬樂得裂開了嘴,露出來長了兩顆門牙的嘴,逗得她“啵唧”一下親在他的臉上。
怎這可愛呢,基因果然很重要!
巫可扭頭去看隋澤宇,卻發現他正和隋瑞霖大眼瞪眼,巫可忍不住笑了出來,哪有跟兒子吃醋的爹啊!
“相公,今年我給你做好吃的月餅,你要不要吃”
“娘子做什都好吃,我都吃。”
一聽到吃的,隋澤宇剛想點什,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這是隋家少爺和少夫人吧!帶孩子散步!”
迎麵走來一個中年婦人,話的口音甚重,若不是在這也有段時間了,巫可估計自己完全聽不懂她講了些什。
這婦人長得麵黃肌瘦,一陣風都能吹倒似得,但一雙眼睛很清澈,精神也還不錯。身上的衣服很破,打了好些補丁,洗得很幹淨。背上背了個背簍,麵裝了些青草。
這誰?巫可和隋澤宇對視一眼,兩人都不認識。
“嗨,看我這…少爺和少夫人不認識我,我是楊大樹的娘,多虧了少爺和少夫人照顧,給事做,我們家大樹才有了著落,一直要上門謝謝您,沒想著今碰上了,謝謝少爺和夫人大恩!”
著竟是放下背上的背簍要開始磕頭,嚇得巫可連忙把孩子塞給隋澤宇,自己趕緊把她攙起來。
原來這是楊大樹娘!能養出那能幹實在兒子的人,確實也是善良懂禮的。
“大娘,你這是幹嘛?快起來快起來,你身子好些了嗎?這都能出來做活了。”
之前有楊大樹萬分窘迫地來預支工錢,因為家母親病重需要治病,巫可二話沒就把錢給他了,沒想這大樹娘恢複還挺快。
“好好,都是少爺和夫人的幫助,不然我這把老骨頭早就上找他爹去了!少爺和夫人是好人!”
其實她隻是感染了風寒,但一直沒喝藥,加上又吃不飽,才導致病情加重。著著她又要跪下去,巫可隻得又去扶,感覺自己累得很。
“大娘,都是舉手之勞,你別這客氣!大樹很不錯,踏實肯幹,這都是他應得的。”
為了阻止大樹娘糾結這件事,巫可無法隻好轉移話題,開始誇起了楊大樹,大樹娘一聽果然被帶跑偏,立馬也接著起自家孩子的好來,一旁的隋澤宇本就有點不高興巫可誇楊大樹,這下臉是越來越黑了,板了臉假咳了兩聲以示提醒。
“哎哎!我是不是耽誤少爺和夫人,家的雞還要喂,我就先回去!”
還好大樹娘不是個沒眼色的,本來就有些怕隋澤宇的她立馬結束話題。
“好的,大娘,有空到我家做客。”
巫可總算是鬆了口氣,我的媽呀,這村真是難得見到這有禮的人。
有了這個插曲,巫可也不想散步了,讓隋澤宇抱著孩子打道回府,去準備中午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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