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無恥如他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月出雲 本章:第二百二十六章無恥如他

    為了低調行事,榴蓮和尚思思並沒有跟去掖庭,隻有秦玖和顏聿帶領驍騎去了。

    馬車中,顏聿抱臂斜坐在秦玖對麵,俊美的麵龐半隱在暗影中,隻一雙狹長的鳳目卻靜靜凝視秦玖,“縱火之人,你大概是心中有數了吧!”

    秦玖點了點頭,“待會兒到掖庭,請王爺讓我先進去,待查清楚後再派人去抓人,可以嗎?”

    “自然可以!”顏聿懶懶道,微笑如蓮。

    秦玖躊躇了一下,問道:“王爺,我想問你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你的封地是在麟州,當年我父親是被發配到北部邊疆的,可是到如今,卻忽然失去了他們的蹤跡,你能不能幫忙查出他們的下落?”

    “你父親?”顏聿唇角浮起一抹莫名深沉的笑意,似乎不知她父親是誰一般。

    秦玖心想,他不會是忘記了自己曾經告訴過他,自己是白繡錦的事情吧。如今這表情是什意思?

    “我是我的父親崔於寒。”秦玖定定道。

    “哦,”顏聿做恍然大悟狀,“嚇了我一跳,我以為你的是英國公白硯。我還疑惑,白大人何時被發配到北疆了呢。”

    秦玖蹙眉道:“白大人是我義父。我問的是崔於寒,我的生父。”

    這句話出口以後,秦玖便頓覺不妥,她衝口而出崔於寒的名諱,並且了兩次。做子女的,是不可以這樣直言父母長輩的名諱的。

    顏聿卻仿若未曾察覺一樣,懶懶笑道:“義父也是父親啊。”

    “你可知他們的下落?”秦玖問道。

    “他們啊!”顏聿頓了一下,瞥了她一眼,笑道:“九爺,你可能不知道,你的父親,他根本就不是你的父親。”

    秦玖有些發蒙,問道:“你什?”

    顏聿淡淡瞥了她一眼,正色道:“你的父親,崔於寒一家被發配到邊疆不久,就遭遇到一場暗殺,如今早已經不在這人世了。那死去的一家中,有崔於寒的嫡女崔銘銘。我覺得很疑惑,我想著你明明就是崔於寒的千金崔銘銘,被托付到白家後改名白繡錦的,怎這又多了一個崔銘銘?我派去查此事的人,終於找到了崔家的一個仆人,他,崔銘銘確實跟著崔大人到了北疆的,所以死去的崔銘銘才是真的。至於後來托付到白家的崔銘銘,其實是一個替身。所以,崔於寒不是你的父親。”

    秦玖看著顏聿的臉色,知道他並不是胡謅。她是第一次知道,白繡錦不是父親生前好友崔於寒的女兒,而是冒充父親生前好友的女兒的。假若真是這樣,那白繡錦當年到她家,本來就是有陰謀的。對於這個消息,她心中還是極震驚的。白繡錦若不是崔銘銘,那,當年托付給白家的白繡錦到底是何人?或者,崔於寒到底是想要做什?而這件事,父親白硯知道嗎?

    秦玖問道:“這些事你是怎知道的?”

    顏聿眉睫輕挑,靜靜望著秦玖,“因為我一開始疑心你不是白繡錦,便去調查了他們的下落,如今,我相信你是白繡錦。隻是,你卻不是崔銘銘。”

    原來,他早在她自己是白繡錦時,便去調查了這件事。他他相信自己是白繡錦,可是聽在她耳,卻像是他根本不相信一樣。

    連這隱秘的事情他都查了出來,那她可以確定,顏聿其實知道自己不是白繡錦,至於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白素萱,她不太清楚,但是她決定不去問。

    顏聿卻並不打算放過她,眯眼問道:“九爺,這件事你怎會不知道呢?你既然是代替崔家千金去的白家,那你又是誰呢?”

    秦玖眉頭輕蹙,半晌輕笑道:“一個,原本不該再活著的人。”

    雖是氣晴朗,但掖庭內卻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這戒備森嚴,罪奴們都悄無聲息地做著自己該做的活,無人敢大聲話。宮苑深深,雖人員眾多,處處卻隻有無言的沉寂。隻有搗衣槌的聲音,沉悶而單調地傳了過來。

    秦玖隻帶了紅羅和綠綾入了掖庭,掌事太監王公公帶著太監出來相迎。秦玖問了浣衣女的所在,便隨著王公公走向浣衣的院子。

    浣衣房的院內排列有致地搭著許多竹竿,上麵晾曬著各色衣衫。因是罪奴,她們所洗的大多是宮中侍衛以及太監的服飾,多以青色為主,沒有一絲亮色。

    一夥夥的罪奴聚集在一起,默默無聲地浣衣。她們平日在這勞作,鮮見到外麵的人進來,忽然看到秦玖和紅羅、綠綾走了進來,都不知不覺停了下來,呆呆地望著她們。

    王公公斥道:“還不快幹活。”

    院內這才又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搗衣聲。

    秦玖的目光掠過,很快便看到了蘇挽香,她身著一身粗布罪奴衣裙,遮住了她窈窕的身姿,從寬袖中伸出來的手指,因被冷水泡得久了,顯得紅通通的。蘇挽香低垂著頭,舉著手中的搗衣槌,一下,一下,使勁地捶打著放在青石上的衣衫。

    秦玖的目光掃過蘇挽香,對身側的王公公微微一笑,低聲道:“有件事要勞煩王公公,我今日過來是奉嚴王之命查案的,還請王公公讓這些罪奴將腳上穿的鞋子脫下來集中到一起,我們要查看一番。”

    王公公點點頭,很快命太監們行動了起來,將罪奴們的鞋子全部收集了過來,放到了一側屋內查看。片刻後,紅羅走了過來,在秦玖耳畔道:“九爺,查出來了。確實有一雙鞋子鞋底沾有紅沙,但卻不是蘇挽香的,而是翠蘭的。”

    秦玖聞言輕輕蹙眉,隨著紅羅走到屋內。

    桌案上擺著一雙布麵繡花鞋子,紅羅將鞋子拿起來,翻轉後,將鞋底映著日光一放,果然有一粒粒閃著紅光的細沙。

    秦玖眯起了眼睛,“確定這雙是翠蘭的?”

    紅羅點頭道:“這鞋放了翠蘭的名字。”

    秦玖眉頭輕蹙,若是方才翠蘭和蘇挽香交換了鞋子,也不是不可能的,“蘇挽香的鞋子呢?”

    紅羅很快將蘇挽香的鞋子找了出來,放在了翠蘭的鞋子一側。秦玖拿起兩雙鞋子,比了比大,這兩雙鞋子大、肥瘦竟是一樣的,也就是,兩人的腳恰好一樣大。

    秦玖眸中劃過一道冷光,竟是這樣巧合?

    當日在明月山莊,秦玖曾經和翠蘭交過手,曉得以她的功夫,在夜潛入雲韶國驛館再安然離開,幾乎是不可能的。可是,眼前唯一可以抓到蘇挽香的線索,卻斷掉了。若是翠蘭甘心為蘇挽香頂罪,一口咬定這就是她的鞋子,而兩人腳大恰好一樣,恐怕也很難追究到蘇挽香身上。因為,在明月山莊那一次的刺殺,翠蘭便是要刺殺尚楚楚的,雖然秦玖認為那時候翠蘭就已經是蘇挽香的人,她的行動也是聽命於蘇挽香,可是,那時翠蘭還不是蘇挽香的侍女。後來,顏夙才安排翠蘭到了蘇挽香身邊的。

    秦玖望著兩雙鞋子,陷入了沉思。她可以確定,縱火之人不會是翠蘭!

    秦玖抬頭對一側的紅羅道:“派人去將蘇挽香叫進來。”

    一名太監過去對蘇挽香了什,她抬頭朝著秦玖望了一眼,眼神微微波動。她放下手中的搗衣槌,將濕漉漉的手指在衣襟上擦了擦,便慢騰騰地走了過來。到了近前,她朝著秦玖恭恭敬敬地施禮道:“原來是九爺來探望挽香,挽香感激不盡。”

    秦玖擁緊了身上的貂裘,雖是冬日寒風冷冽,然而心頭湧上來的寒意卻更多來自眼前這個人。她盯著蘇挽香低垂的濃黑睫毛,再不著痕跡地望向她的手指。手指發紅,確實是在冷水中泡久了,隻是卻沒有凍瘡。秦玖的目光再掃過其他正在浣衣的女子,那手指多半都是生了凍瘡的。

    “蘇姐的體質就是好,這冷的,日日用冷水浣衣,手指卻隻是發紅。”秦玖笑吟吟道。

    蘇挽香睫毛動了動,神色依舊清冷無波,“九爺笑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賤奴再是命苦,也不敢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是嗎,原來蘇姐也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啊,隻是,這世上,難道就隻有蘇姐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嗎?!”秦玖慢悠悠道。

    眼前浮過尚楚楚慘不忍睹的肌膚,當年,她躺在床榻上疼得死去活來,卻並未真正看到過身上的灼傷,這一次,卻是目睹的。

    “九爺是到這來嘲笑挽香的嗎?若是無事,挽香還要去浣衣,請恕我先告退了。”清冷的容顏瞬間閃過一絲悲痛,她一字一句,慢慢道。

    秦玖笑了,倘若讓蘇挽香去戲台上唱戲,她恐怕也是個中高手了。

    “我的確是有事!”秦玖的如花笑靨泛出一波波冷寒,她微微近前一步,眯眼看她,“昨夜亥時,蘇姐在哪?”

    蘇挽香唇角慢慢浮起一絲輕笑,清聲道:“亥時我剛剛將最後一批衣衫洗完,與翠蘭一道晾曬好後,便到屋內歇息去了。怎,九爺問這個可是有事?是在關心挽香的罪奴生活嗎?那就真要多謝九爺了。挽香要去浣衣了,若是不能按時完成,可是要受懲罰的。”蘇挽香完,便向井邊走去。

    昨夜,她派的監視蘇挽香的宮女也是這的,那宮女作為罪奴,和蘇挽香同居一室,卻並沒有聽見蘇挽香後來起夜離開。可是,秦玖卻明白,蘇挽香若是個高手,她若是在宮女身上做些手腳,讓她酣睡不知也是有可能的。

    “要審問翠蘭嗎?”紅羅輕聲問道。

    秦玖搖了搖頭,“讓我想一想。”

    翠蘭既然執意要為蘇挽香頂罪,怕是很難審出來的,或許還有別的法子可以鑒別這雙鞋到底是誰的。

    “怎,九爺,縱火之人還沒有抓到?”顏聿的聲音傳來,秦玖抬頭,看到他懶懶靠在門畔,唇角浮著淡淡的笑意。

    “找到了鞋底有紅沙的鞋子,可是鞋子的主人,卻不一定是縱火之人。這是翠蘭的鞋子,但她的鞋子和蘇挽香的鞋子一樣大。”

    “九爺是這雙鞋子不是翠蘭的,而是蘇挽香的?”顏聿眯眼問道。

    秦玖點了點頭。

    顏聿走近桌旁,示意尾隨著他的貂蟬一手拿著一雙鞋子,舉到他眼前。他捂著鼻子,眯著眼,犀利的目光在兩雙鞋的鞋底上流轉不絕,片刻後,深黑的眸中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深沉。他擺了擺手,嫌惡地道:“趕緊拿走,臭死了!”

    “接下來,九爺打算怎做?”顏聿慵懶閑散地問道,狹長的鳳目鎖住了秦玖的臉,唇角笑意一如既往的誘惑。

    秦玖一看顏聿的樣子,便曉得他是有辦法了。她勾唇笑了笑,坐到一側的椅子上,笑靨如花道:“王爺已經有了辦法,何必再問我?”

    “果然還是九爺最知我,我的確是有法子。隻是……”顏聿凝視著秦玖,一雙絕色的眸中漸漸溢出癲狂,“要我出來也可以,讓我抱一抱你!”

    貂蟬原本還站在門邊,聞言捂嘴一笑,對著紅羅和綠綾一使眼色,三人退出了屋,將門關了起來。

    秦玖還在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屋內已經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他竟然在查凶手這種關鍵時刻,出這樣的話來。這個縱火之案的凶手如此重要,關係到雲韶國和大煜的安定和平,他竟然拿這個來要挾她。

    用無恥來形容他已經遠遠不夠了!

    “你,為什要這做?”秦玖壓抑著怒氣問道。

    顏聿微笑著不話,隻是用一雙充滿了水一樣柔情的深眸凝視著她,這目光讓秦玖有些不自在,她慢慢轉過臉,卻聽到了他夢囈一般的自語,“我隻是想抱一下我喜歡的女人,這還需要理由嗎?”

    秦玖愣住了。

    一腔怒意不知怎就化為烏有了。

    隻是抱一下而已,又不會少一塊肉,秦玖不再話。

    顏聿靜靜一笑,走到她麵前,伸臂將她整個人抱住了。

    這一個懷抱是他等了很久的,不是他強行抱她的,是她同意了的。他抱著她的力道恰到好處,抱得很緊,卻並不會勒疼了她。

    他的懷抱很溫暖,又是那樣有力,秦玖趴在他的懷,聽著他有力而穩定的心跳,察覺到他的護和包容,一顆心也漸漸迷醉。

    她伸臂慢慢摟上了他的腰,她想,或許,這將是他們之間最後的擁抱了。

    這一生,她再是不願,也終究是欠了他啊!

    在這間掖庭的黯淡的鬥室內,他們擁抱對方,兩顆心也漸漸貼近。

    當秦玖的手臂摟住顏聿那一那,他身子抖了抖,忽然抬手勾起了秦玖的下巴,低頭便吻了上去。

    當他炙熱的唇落在她唇上時,她直覺自己應該推開他,可終究是沒有推開。或許是因為一切發生得太快,她根本就沒來得及思考。她就那樣被他緊緊擁在懷,任由他溫柔而霸道地吻著她。

    四周一片靜寂,她感覺自己一顆心在不知名的境界悠悠蕩蕩,蕩蕩悠悠。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頭腦終於清醒了些,覺得不該如此下去,這才猛然推開了他。秦玖後退了幾步,這才朝著他輕輕一笑道:“不是抱一抱嗎?”

    顏聿長眸中是繾綣後的迷離,他一笑道:“我要一開始吻你,你肯定不會答應的。”

    抱和吻他心愛的女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可卻是需要手段的。

    秦玖很快恢複了理智,指著桌案上的那雙鞋子道:“到底要如何查出這雙鞋子是蘇挽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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