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己想月這邊。
自從己想月與李易寒二人出了鳳梧宮之後,她的鎖月宮在鳳梧宮的西麵,便一路西行。
因著地理位置的緣故,邊關如同置身於大火球之中,皇城卻依舊如初夏一般,暖風習習,楊柳輕擺,他們二人路過禦花園,那園中開滿了紫嫣紅的鮮花,更是爭奇鬥豔,自是一番熱鬧。
“想月?”
走在前麵的己想月停住了步伐,轉過頭望向身後的李易寒,疑惑的問道“寒,怎了?”
他嘴角揚起一抹舒服的笑意,走到己想月跟前,他右手撫上她的發髻,伸出藏在袖中的左手,一朵粉色的鮮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他溫柔在她的發髻上插上那朵握在他手中的鮮花。
己想月低著頭,平靜的心湖泛一絲絲漣漪,而後又泛起絲絲波浪,她麵若三月桃瓣,大腦卻是一片空白,在這安靜的禦花園,唯獨她那不受控製的心髒,不斷的砰砰亂跳。
“想月,此花名為月見草,因著你名中有月,倒也與你極為相配。”
羞紅了臉頰的己想月還哪聽見李易寒了什,她轉過身子,向前慢跑去。
他望著她離開的那抹倩影,心中悵然所失。
己想月跑到李易寒看不見的地方停了下來,她摸著發燙的臉頰,長這大,雖見過的男子不少,卻從未有男子給她這種不一樣的感覺。
就在這空擋,李易寒很快便將她趕上,她定了定思緒,故作淡定的道“前麵就是我的鎖月宮!”
“嗯。”
之後,兩人一路無話。
半盞茶之後,二人便到了鎖月宮門口,己想月抬起頭望著頭頂懸掛著的鎖月宮,微微一笑,手中寒月出鞘,縱身一躍,隻見白光一閃而過,那刻著鎖月宮三字的匾額便斷成兩截,摔落在地。
所謂鎖月,不但鎖的是她的身體,更多的是她的心。莒皇也罷,還是三大家族一年前鎖的不過是她的身體,她的心隻因為自己上了把鎖,而現在,她找到了她要走的路,為何還要上鎖?
“公主,您回來了?”林公公聞聲趕來,激動的道。
“嗯,想月回來了!”
林公公望著摔落在地上的匾額,心中卻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傷。他是看著六公主長大的,她心中的所思所想,他自然再清楚不過了。
隻是這條路太難走,他不希望她的身上背負太多,他隻希望六公主能幸福快樂的度過一生。或許,是他自己太過自私了吧。
“回來便好!”
“公公,命人在重新做一塊匾額吧,這個已經不適合掛在這了!”
林公公依照己想月的吩咐,便去找司工房的人去做匾額。
“六妹妹怎回來了?”
己想月本欲向前走,身後就傳來一生尖酸刻薄的女音。她轉過身望向來人,一女子不過雙十年華,頭上盤起的發髻早已出賣了她已嫁做人婦的事實。
“四阿姊。”
“月妹妹還記得你四阿姊啊。”
“四阿姊的哪話,想月自是記得!”
“記得便好,你從離宮在外生活,對於宮中的規矩恐怕也不甚了解,這也難怪。唉。”四公主眼中閃過一抹晦澀的光芒。
“不知四阿姊今日何故尋想月?想月甚是不解?”
“阿姊想妹妹了不行嗎?你常年生活在宮外,去年回來沒幾日,便又進了這鎖月宮,阿姊都心疼!”
己想月眼中劃過一抹疑惑,四阿姊是孟貴妃的女兒,且孟貴妃又與母後素來不合,孟貴妃總想取而代之,四阿姊更是恨透了當年母後摻雜了她的婚事。她會有如此好心?
“四阿姊,若無事,想月先行退下了!”
“果然是山野回來的丫頭,竟什禮數都不懂!阿姊為長,且長姐為母,你這是什態度?”四公主卻此時發難。
己想月心中萬千江山又豈是四公主能明白的,她自是不想隻會在後院之中爭鬥且眼光無比狹隘的人做過多的糾纏。
“四阿姊,若是想月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阿姊莫怪。”罷,便向四公主行了一禮。
盡管她在向四公主道歉,卻是絲毫不影響她那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
四公主氣得七竅生煙,卻是拿己想月無法,她本是聞訊趕來,想要羞辱她一番,不成想,她倒像棉花一般,再怎諷刺,她都無動於衷。
“你。”
“若無事,想月先行告退。”己想月又行一禮,便帶著李易寒進了她的宮殿。
四公主望著揚長而去的己想月,心中蘊藏著一股怒火,卻是無處發泄。
“你們心點,別撞壞了!”隻見林公公帶著兩個太監走來。
四公主眼神一閃,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映稱著她那尖酸刻薄的麵容更加醜陋不堪。
“砰。”
“哎呦。”四公主如同一條鹹魚般趴倒在地上。
“四。四公。四公主,奴才該死,奴才該死!”林公公見撞倒之人是四公主,心中自是知曉自己生出了禍端,連忙求饒道。
四公主的婢女扶起躺在地上的‘鹹魚’公主,她眼中閃著怒火“狗奴才,走路不長眼睛嗎?”
三人戰戰兢兢的跪爬在地上,口中不斷求饒。‘鹹魚’公主眼中閃過一絲陰毒,指著一太監道“你去告訴六公主,若不想林公公出事,便讓她來含茗殿!”
那太監唯恐被眼前的鹹魚公主懲罰,竟跑的比那兔子還要快幾分。
“林公公,起來吧,帶著你這匾額,先去本公主的含茗殿吃杯茶吧!”罷,便向前方行去。
林公公起身,隻好緊隨鹹魚公主而去,他是奴才,縱使不是自己的主人,隻要身份尊貴分毫,他也無力反抗,更是反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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