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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nd48
峰木音做了一個夢。
之所以知道這是在做夢,是因為她清楚地知道,那樣的生活早就不再屬於自己了。
夢中的她回到了遙遠的西伯利亞,俄羅斯的某個位於荒郊野外的基地。
一切的通訊設備都被收繳,每天除了必需的生理活動之外,剩餘的時間基本上都被各式各樣的訓練所填滿。
槍械組裝,各種狀態下的射擊,徒手搏鬥,以及野外的生存訓練。
同齡的大小姐們還在沉溺於玩樂,或是埋首於看不到頭的書本之中的時候,峰木音正在生與死的邊緣掙紮。
每當傷痕累累地站起,她都會忍不住想,是不是因為自己是個沒父親的野孩子,所以瓦西他們才這毫不留情地訓練自己。
但她也很清楚,選擇了這條道路,而不是去當一個無憂無慮天真爛漫的小公主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也正因為自己是他們的至親,所以,他們才更不能容忍她對那攸關生命的訓練敷衍了事。
那句話怎說來著?
平時訓練多流一點汗,緊要關頭少留一點血。
峰木音還沒上小學的時候,曾經被家的一個仆人綁架了,原因是他的戀人死於了家族旗下的某一賭場追賬而想要報複。
瓦西很早就和她講過,即便是家的仆人,也不能放鬆警惕,畢竟像是他們這樣的家族,想要複仇的人排成一列恐怕能包圍莫斯科一圈。
那時的她嘴上答應了,可從未放在心上過。
然而看到平時總是對自己露出和藹笑容,拉著自己蕩秋千的仆人猙獰著一張臉,用刀在自己臉上比劃,尋找著最佳的下手點的時候,她終於後悔了。
她想要變得更強,即便有人背叛自己,也能有足夠的力量對其施與懲罰。
所以當瓦西手下的人放倒了這個叛徒之後,峰木音毫不猶豫地在他的頭上狠狠地踩了一腳。不過說是狠狠的,她人小力氣也小,不僅沒有給那人造成什傷害,自己還差點一個平衡沒把握好,栽了下去。
陰冷的宿舍,隻有一張硬板床,峰木小小的身體蜷縮在單薄的被子。
黑的房間,隻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門外一片寂靜,偶爾能聽見狼嚎叫的淒涼聲音。
她很困,白天的訓練非常辛苦,年齡還小的她並沒有被無端亂加太多力量擊打的訓練,取而代之的是身體柔韌協調還有耐力方麵的訓練,渾身上下都如同被巨熊碾壓過一般,稍稍一動就疼的她齜牙咧嘴。
然而她不能睡,因為半夜隨時都會有緊急號令讓她起床出去集合,就跟家族其他受訓的手下一樣,並沒有絲毫寬容。
牆上的時鍾傳來滴答滴答的指針轉動聲,像是死神的手扼住了她的脖子。
“音?音!”
感覺到有人在輕輕推自己的肩膀,音終於艱難地醒了過來。
是她安穩日子過得太多了嗎?警惕心好像越來越遲鈍了……
她抬頭,發現叫醒自己的是鳴阪小百合,對方已經化好了妝換好了衣服,看上去像是已經做好了上台的準備。
是了,馬上就要上《暴走星期二》的直播了,還好她比小百合要早一點完成化妝和換裝。
“啊,還有多久開始直播?”音問道,照了照鏡子,確認自己的儀表沒有差錯。
小百合看了看手機,說:“還有二十分鍾的樣子,還可以再休息一會兒。我是看你剛才一臉很難受的樣子,臉色發白,所以才把你叫醒了……”
“沒事沒事,的確是個不太愉快的夢,謝謝小百合把我叫醒。”音笑了笑,感覺背後有些發涼,大概是出了一身冷汗吧。
小百合摸了摸手上猙獰的傷疤,露出疤痕是運營和節目組共同的請求,因為這樣的話節目的效果會更好,而她的苦情也會賣得更成功。小百合自己是不想這做的,畢竟一看到那傷疤就會想起當時被砍的景象,然而即便如此,她也還是答應了。
——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不管自己願不願意,這條醜陋的疤痕也將伴隨自己很久,那為什不把它的作用發揮到最大呢?
這個娛樂圈競爭激烈到每天都有人在不知不覺中flop,而霸占著各種資源的,永遠隻有最頂上的那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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