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之地多山謠,每個少男少女都會唱上兩句,可惜趙飛五音不全,要不然現在唱上兩句,也能展現自己的全能。來也奇怪,沒穿越前,趙飛還是能唱一些調調,穿越了卻是唱什都難聽。
趙飛正想著,自山崖壁中,緩緩行出一葉竹排,上有老少二人,左右各持一隻竹篙,緩緩撐水而行。歌聲正是從船上飄來,那竹排仿佛風浪上的樹葉,顛簸起伏,搖擺不定,卻始終不曾掀翻。真有人撐船過河,還是用這樣簡陋的竹排?!看來不是藝高人膽大,就是送死二人組。
見到此情此景,穆念慈眼睛瞪直了,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趙飛很是興奮,早已跳了起來,甩臂大呼:“大叔,大叔,能不能載我們一程,我們要過河——”
那水流湍急,他喊了幾聲,船上人才聽到。二位艄公轉過頭來,卻是一個健碩的老者和一個清秀的少女。
那少女皮膚白皙,麵容秀美,隻是略微有些偏胖,個子挺高的,和趙飛齊平。身著一件青黑色斜襟長衣、縐褶花裙,領邊、袖口、圍腰都以五色絲線鑲繡,正是典型的苗女裝扮。
船緩緩停了下來,苗女轉過頭來,大眼睛眨眨,望了他們幾眼,嘴角露出笑容,驚奇道:“你們是華家人?!”
這少女的華語帶著川音,清脆甜美,幾人聽得舒服之極,趙飛急忙點頭:“是的,是的,我們都是華家人!姐,我們有急事要過河,能不能請你行個方便,載我們一程?!”
少女閉上嘴,轉過頭去,向那老者道:“阿爹,這兩個華家人要過河,要不要捎上他們?”
老者有些白發,眯著眼睛,搖搖頭,麵露難色:“華家人素來陰險,還是少與他們打交道為妙!”
趙飛聽不懂他們的苗語,但看那苗族老者搖頭,便知事情不妙,急忙道:“姐,你放心,隻要你能載我們過河,要多少渡河錢我都給你!”
這一語卻把苗女惹怒了,她狠狠一篙拍在水麵上,嬌聲怒道:“阿爹講,華家人陰險狡猾,一點都沒錯,開口閉口就談錢,隻有你們華家人才會這樣!助人還拿錢財,要是傳回山寨,九鄉十八塢都會笑話我們!”
她語聲清脆,帶著好聽的川蜀韻味,的又疾又快,那苗族老者笑著點頭,為女兒喝彩!隻是滿臉的皺紋,顯得很是顯眼。這一個老人,卻有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兒,估計他也是樂開花。
趙飛也沒想到遇到好心人,不禁老臉一紅,不好意思的幹笑了兩聲:“姐的對,助人本為快樂之源,我其實也一直都這樣幫助別人。這一次是我這人太庸俗了,恕罪恕罪!那個,請問我們現在可以上船了嗎?!”
女兒看了阿爹一眼,那老人輕輕點頭。苗族少女征得了他同意,這才笑著道:“快些上船吧,但你們的馬匹,就隻能留在岸上了!”
雖然心疼馬錢,趙飛還是點了點頭,到了馬前道:“馬兒啊馬兒,你們找個地方,好吃好喝的過日子,這些時間也辛苦你們。完”在馬背上狠狠拍了幾下,將它們放歸山林,兩人人才上了船來。
那竹排簡陋之極,一上船便陣陣搖晃,又往水中沉了沉,穆念慈是旱鴨子,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唯有趙飛自命浪白龍,坐得紋絲不動。
父女倆緩緩撐船,竹排便如一片樹葉,輕輕向對岸飄蕩。趙飛身在船上,嘩嘩水聲在耳邊輕響,他心中靜默,身子輕的就仿佛在水麵上飄蕩。兩岸石壁高聳、青鬆林立,獸鳴猿啼絡繹不絕,碧綠而又幽靜。奔騰的江水滾滾東逝,盤旋著直達際。他目光遊離,落到最高處的峭壁上,忽然驚叫道:“那是什?!”
高高的懸崖之巔,用繩索吊起數百具棺木,雖曆經千百年,亦不見枯朽。苗女輕道:“這是僰人懸棺,是我們祖先的岩葬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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