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官差退去,冉歡臉上也多了不少微笑。
“冉歡妹子,冉歡妹子!”寨下行來一個掛著柴刀的年輕咪多,四處呼喚著。
是那個叫做阿山的苗族夥子,冉歡站起身來打招呼:“阿山哥,我們在這!”阿山疾步行了過來,望著趙飛笑眯眯的站在冉歡身邊,忍不住憤憤哼了聲:“冉歡妹子,官衙的人退回去了,阿叔讓我來叫你!”
“退回去了?!”冉歡皺著眉不解道:“十三哥打死了姓吳的,他們怎會就這樣走了呢?!”
那個叫阿山的夥子搖搖頭:“那個姓吳的沒有死,隻是臉上被砸開花,昏厥過去了,阿叔把他救醒,送回給他們了!”
“沒有死?!”冉歡臉上紅了紅,她和阿爹都是苗醫,人的死活自然應該看的出來。隻可惜那會兒事出突然,她心神慌亂之下,隻顧著帶十三哥逃跑,倒把這茬給忘了。
望見趙飛笑嘻嘻的樣子,少女猛地一瞪眼睛:“你是不是也知道那個姓吳的沒死?”
“沒有,絕對沒有!”趙飛急急擺手,與這苗家女孩相處了片刻,對她的性子也了解了個七七八八,這丫頭可是個要強的主:“我下手的時候隻管打的痛快,哪會管他死活呢!”
冉歡嗯了聲,嬌笑道:“那就好,阿爹叫我們呢,十三哥,我們快回家!”
她拉著趙飛就要走,阿山急忙攔在她麵前:“冉歡妹子,阿叔隻叫我喊你,可沒提起過這華家人!”夥子對趙飛深有隔閡,盯住他的目光極為不善,苗族少女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阿山哥,你這是什話,我們苗寨是這樣待客的規矩?要讓你阿爹德旺叔知道了,他又要揍得你滿山跑了!”
阿山平日是個十足的乖孩子,聽到他爹的名頭嚇得不敢話了,似乎極為懼怕。
苗族少女笑著安慰道:“阿山哥,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德旺阿叔的。但是你也不要為難十三哥,他是個好人,沒有禍害過我們苗寨!你是不是?”
很顯然,苗家青年完全不是冉歡的對手,被她幾句話安慰的服服帖帖,再也不敢多了。
趙飛看的一笑,這個苗家少女看著柔弱,但在映月塢,也是個潑辣人物啊。
老爹家的吊腳樓,在山寨的正中間,依著山坡的斜度豎起大木樁,在樁上建起兩層木樓,屋頂為雙斜麵,最上一層貯藏糧食、雜物,吊腳樓下則堆放雜物、圈養牲畜。
這些年官府苛捐雜稅嚴重,苗家人圈養的牲畜早賣光了,樓頂上貯藏糧食的雜物房也是空空如洗。冉歡老爹與另幾個苗族老頭早就在門口候著了,見趙飛行來,急急上前迎道:“映月塢歡迎遠方來的貴客!”
這是苗寨的習俗,凡是有遠方貴客來臨,都要由全寨老少一起相迎,殺雞宰羊,由長者敬酒敬歌,以示尊敬。隻是今夜情形特殊,官差來擾,性命有虞,所以冉歡才帶著十三哥直接衝進了山寨,一切形式自然也就從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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