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趙飛突然感覺身體疼痛，心如刀絞，他頭痛欲裂，身上仿佛幾千幾萬隻螞蟻在爬，怎都睡不著！

    “十一哥，怎了？”冉歡暗中注意趙飛的行為，發現他不對勁，爬行到他身邊，瞪大了眼睛，不解的望著他。

    冉歡是這群青年男女的領頭人，當真有些頭領的模樣，每晚都會巡夜，為大家蓋被子、驅蚊蟲，細致入微，兢兢業業，那聲望自然是高。

    望見苗族丫頭勤勉的樣子，趙飛心也為她高興，身體也好多了，點頭笑道：“冉歡妹子，要是靠推薦當聖姑了，我就推薦你去！苗寨在你手，一定會發揚光大！”

    “十三哥，你取笑我！”冉歡坐在他身邊，羞澀道：“我怎能當聖姑？那是我們苗家的精神支柱！”

    “精神支柱？”趙飛微微皺眉，不是不解而是肚子又是一陣疼痛過去：“冉歡妹子，你以前都沒和聖姑接觸過，怎會這樣推崇呢？”

    苗族少女輕輕搖頭：“十一哥，你不是苗家人，所以不清楚。聖姑時候可是我最好的朋友，這些年見麵少了，可她幫我們做了不少事，她學了很多華家人的東西，我們苗寨許多的吊架樓、學堂、橋梁、水利都是她籌資興建的，為了防止貪墨，那銀票是她囑托長老們一張一張從山外帶進來的，還請了好多農人來教我們苗家墾田拓荒修水利，每到開春給我們買穀種，又請人教我們讀書識字——十三哥，聖姑真的是一個了不起的人，你，我們苗家能不感她的恩？”

    趙飛點點頭，沒想到這聖姑還做了不少有利苗族的事，不過大老爺和聖姑一家遲早有一個勝負，畢竟權利這東西可讓不得。

    “十三哥，我這一輩子，就要做聖姑那樣的人！”冉歡坐在地上，仰望星空，略帶羞澀道。

    “那你想啊，聖姑為了幫助苗寨的鄉親，又要提防大老爺，這些年一個人吃了很多的苦？你還願意嗎？”

    “我不怕吃苦！”冉歡堅定的抬起頭來：“我會和聖姑一樣，為了苗家，什都不怕！你相不相信我？”

    望著這苗族丫頭企盼的眼神，他仿佛就看到了少女世代的安碧如，美麗、純真、幹練、堅強，不知道她的未來會怎樣？趙飛長長籲了口氣，重重點頭。

    冉歡甜甜一笑，無聲蜷在他臂彎：“十三哥，你真好！要是你能永遠留在我們苗寨，那該多好啊！”

    我好嗎？一路走來，我好像真做了不少事！對冉歡他們也沒有什偷蒙拐騙的事，真是個好人，他想到得意處，頓時大笑，再想去和冉歡話，苗家少女卻已甜甜的睡著了。

    這一夜想的事情多，一會兒穆念慈那丫頭，一會兒李姓儒生，睡的也是囫圇。迷迷糊糊睜開眼來，已經大亮，身上搭著一塊厚厚的褥子，飄著些淡淡的香水芬芳。

    冉歡早已起來了，正在與幾個姐妹搭土灶生火，嫋嫋炊煙緩緩升起。

    突然有人湊過來，搖搖他的肩膀，趙飛睜開眼就見到滿眼血絲的穆念慈。正要開口，她在他耳邊聲言道了幾句，趙飛神色一冷，點點頭，立刻爬起身就走。

    “十三哥——”苗家少女捧著兩個才出爐的熱窩窩，吹著氣一路跑送到他手中：“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