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沈府門前停下了,沈鈞儒與沈夫人已經迎出門來了,看著齊明睿扶著沈若華下了馬車來。沈鈞儒看著高大冷峻的齊明睿對著沈若華的溫柔細致入微,笑得眉眼彎彎,一疊聲吩咐廝把他的書房收拾好,他一會要與齊明睿暢談品茶。
沈夫人埋怨地看了他一眼,笑著快步上前與沈若華和齊明睿道:“快進府來,外邊日頭大,別曬著了。”不等沈鈞儒再多,領著沈若華和齊明睿快步進了府去。
已經是六月流火的時節,雖然還是上午,也已經是炎熱難耐,日光從樹蔭中漏下來,落在沈府的青石板路上,沈鈞儒笑地與齊明睿一邊話,一邊走著,沈夫人與沈若華一起走著,沈若華落下一步,抿嘴笑著跟在難掩喜色的沈夫人身後。
“……《朱子兵法》有二十餘種注解,一會子去我書房,我與你好好!”沈鈞儒與齊明睿到興起,顧不得沈夫人的白眼,高聲笑道,“我那可有剛得了的明前龍井,我們一起品一品。”
沈夫人涼涼丟過來一句:“還藏了一壇子陳年花雕,昨兒讓人送過去的吧。”
沈鈞儒老臉微微泛紅,有幾分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沈夫人:“夫人真是明察秋毫,我不過是……不過是想著明睿他們回來了,難得熱鬧一下嘛。”
沈夫人無可奈何地擺擺手:“罷了罷了,你們省著點,一會子可是備了不少菜肴和好酒的,比你那花雕要強許多。”
沈鈞儒忙點頭:“夫人的是,我們先酌幾杯。”
齊明睿見著也不禁笑了起來,拱手道:“泰山大人吩咐,婿自當奉陪。”
看著他們向著書房走去,沈夫人才無奈地搖了搖頭:“你父親還是這個性子,從前在保定府就沒少吃虧,不然也不會被牽連進惠王的事,被關在大理寺那久,如今到了京都,情勢更是複雜,偏偏他還是這副模樣,真叫我擔心。”她已經不再把沈若華當成外人提防著,而是真正把她當成沈氏,跟她著自己心最深處的擔心。
沈若華上前一步,輕輕扶著她的手,慢慢走著:“母親不必擔心,父親胸中是有大智慧的,能夠明白這麵的關係,不會有什事的。”
沈夫人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我現在一心隻盼著咱們一家人齊齊整整平安無事就好。”在詭譎多變的朝中,不求富貴,隻求平安。
齊明睿與沈若華來的早,離用飯還有好一會,沈若華陪著沈夫人在房做著針線活,話,沈子蘊拿著竹風車在一旁擺弄著,倒是難得的歲月靜好。
“……那邊府待你如何?你那婆婆有沒有為難你?”沈夫人想起先前傅氏來府的那些話,一時又擔心起來,直言不諱地問道。
沈若華笑了,搖了搖頭:“不曾,我才嫁過去,又不是掌家主母,與她沒什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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