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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孟帥的話,我的心一顫。
我鑽出去四下看了看,鹽殼地黑糊糊的,什都看不清。
我:“沒有啊。”
孟帥朝一個方向指了指,:“你看那兒……”
我眯著眼睛看了看,問她:“怎了?”
孟帥:“那個大坡原來有嗎?”
我:“好像有吧,我記不清了。”
孟帥:“我記得,沒有!”
我接過她的應急燈,在附近查看了一番,沒發現任何活物,返回來對她:“沒什事兒,回去吧。”
鑽進帳篷的時候,孟帥依然不放心地回頭看了幾眼那個大坡。
我對大家:“孟帥神經過敏了。”
令狐山打了個哈欠,:“差不多就這些了。太晚了,咱們明在路上繼續吧?”
漿汁兒看看令狐山,又看看我,眼充滿期待,顯然她並不希望結束。
我:“好吧,明還要趕路,睡覺。離開羅布泊才是最重要的。”
章回:“周老大,我不開車,今夜我站崗。”
我:“嗯,明你在車上睡吧。辛苦你了。”
然後,大家紛紛站起來。我帶著漿汁兒鑽進了左邊的帳篷,季風和令狐山鑽進了右邊的帳篷,孟帥留在了中間的帳篷內。她的帳篷門敞著,章回坐在了門口。
我把應急燈打開,放在帳篷一角,然後拉上了帳篷門。這個地內,隻剩下我和漿汁兒了。
我把她抱在了懷,輕輕嗅著她的頭發。荒漠漆黑,風聲古怪,前途未卜,這時候沒有一點情愛的氣氛。我之所以和漿汁兒溫存,其實是不想讓她太害怕,我在穩定她的情緒。
果然,漿汁兒沒有任何反應。
過了會兒,她突然:“你今夜她會來嗎?”
我把她的臉扳過來,想對她——寶貝,你能不能不她?卻沒有出來。
我注視著我兩隻手中的這張臉,忽然感覺哪不對勁兒!燈光昏暗,帳篷動蕩,整個環境非常不祥,我快速地打量著她的五官,身上突然豎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漿汁兒看著我,靜靜地問:“你怎了?”
我:“她已經來了……”
漿汁兒一下推開我的手,驚慌地四下看:“在哪兒!”
我:“她就在我們的身體。”
漿汁兒猛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生氣地:“你嚇唬我!”
我:“誰讓你總是疑神疑鬼了!”
漿汁兒捶了我一拳:“你討厭死了!”
我不動聲色,繼續觀察她。我的雙腿始終是軟的。
其他帳篷的人無聲無息,他們根本不可能想到我在漿汁兒的臉上看到了什……
頭發是漿汁兒的頭發,烏黑烏黑的,有點硬。
臉是漿汁兒的娃娃臉,經曆了羅布泊的風沙,依然那白嫩。
鼻子是漿汁兒的鼻子,的,有點調皮。
嘴兒是漿汁兒的嘴兒,肉乎乎的,厚墩墩的。
眼睛是漿汁兒的眼睛,亮晶晶的,黑的更黑,白的更白……
不!
應該,其中一隻眼睛是漿汁兒的眼睛!
我的身體開始哆嗦……
沒錯兒,其中一隻眼睛是漿汁兒的眼睛!
我死死盯住了她的另一隻眼睛……
毫無疑問,這隻眼睛是個中年女人的眼睛!——細長形狀,眼角有一點點魚尾紋!這分明是那個“安春紅”的眼睛啊!
霎時間,我又恐懼又悲涼!我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到底是漿汁兒還是“安春紅”了!
如果她是“安春紅”,那我的漿汁兒被弄到哪去了?如果她是漿汁兒,那她怎長著一隻“安春紅”的眼睛!!!
慌亂中,我的大腦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先人藏在了漿汁兒的身體!隻是她沒有藏好,露出了一隻眼睛!
現在我該怎辦!
漿汁兒端詳著我,眨了眨眼睛,繼續問:“你到底怎了!”
我又發現了一個更恐怖的細節——漿汁兒隻是眨了眨自己的那隻眼睛,另一隻中年女人的眼睛始終瞪著,像死人一樣一眨不眨,盯著我,等待我回答。我甚至在這隻詭異的眼睛看到了肮髒的灰塵和一根細細的草屑!
我突然站起來,對她:“你等一下,外麵好像有動靜,我去看看章回……”
漿汁兒突然尖聲叫道:“你別走!”
我一步退開,堅持:“你留在這兒,我馬上回來!”
完我就鑽出去了。我是逃出去了。
章回已經從孟帥的帳篷門口離開,估計去遠處轉悠了。孟帥的帳篷門已經拉上。她的帳篷,以及季風和令狐山的帳篷,麵都亮著應急燈,隻是光線暗暗的,似乎在隨風搖曳。
我站在鹽殼地上,很想哭。
那個先人來了。
她就在我們營地。所有人都蒙在鼓,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完了,她如此強大,如此詭異,如此恐怖,我們六個幸存者不可能離得開了。
漿汁兒你在哪兒?
如果我殺死了這個兩隻眼睛不一樣的怪物,漿汁兒是不是也死了?
我不知道。
我對類人不了解。
我對外人不了解。
我對這個屬於上一批人類的“安春紅”更是不了解……
眼下,我能做的,就是把這個真相告訴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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