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從木桶飛濺出來,淩蕭跳進木桶,蹲下身子,盤膝而坐,水漫至他的頸項,此時藥材中的藥力也完全化開。
木桶中清澈的水逐漸變色,幾個呼吸間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墨綠。
墨綠的水映照在淩蕭的臉頰上格外陰森。
看著水的變化,淩蕭驚愕道“爺爺,水怎變成了這個樣子?”身處墨綠的水中,不管怎樣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怎!信不過爺爺?”牧清風略微不滿“藥材中的藥力化開融入水,使水為之變色,你現在泡在水,融入水中的藥力會隨著你體外的毛孔,皮膚進入你的身體,等你把藥力全部吸收後,水又會變回清澈。”
“雖然藥浴效果強大,不過過程嘛……等會兒你就知道了。”牧清風嘴角上揚,臉上不禁多了一絲戲謔。
看著牧清風的笑容,淩蕭不禁一顫,隨即閉上眼睛,不再想其他。
片刻之後,融入水中的藥力開始慢慢進入淩蕭體內。
藥力有的順著毛孔流進身體,有的直接通過皮膚滲透進來,但都不約而同向著肌肉前進,更有少許的藥力往骨骼鑽。
藥力進入肌肉後,開始破壞肌肉的纖維鏈條,撕裂肌肉細胞,頓時跗骨之痛迅速傳遞給大腦,淩蕭麵色瞬間漲得通紅,牙關緊咬。
他曾經思考過這個問題,為何萬年前武者力量如此強大,但到了現如今,中級武者像他這種佼佼者也才五百斤的力量,也就相當於萬年前一般的低級武者而已。
兩者的差距如此之大。
既然牧清風讓他泡的藥浴能夠增強力量,期間承受痛苦也在他的預料之中,也早就做好承受痛苦的準備了。
一碼歸一碼,做好準備是一回事,真正承受痛苦時又是另一回事。
淩蕭皮膚通紅,頭上布滿汗水,同感一絲一絲向他心髒蔓延,宛如千萬隻螞蟻在啃咬著心髒。
汗水如雨揮下。
淩蕭悶哼一聲“這……這,太痛了,怎會這痛。”
劇烈的疼痛侵襲著淩蕭的大腦,刺激著他的神經,原本緊咬著的牙關開始鬆動,上下牙齒打顫,不心咬破了嘴唇,鮮血從嘴角溢出,流了下來。
盡管其過程是如此痛苦,但淩蕭從始至終也未發出一聲大叫。
牧清風暗自點頭“淩兒果然是一塊璞玉,第一次進行藥浴,這種痛苦常人無法體會,但經管如此,他卻強行忍住,這久,不吼不叫,不論從資質,還是其韌性都算得上是絕佳”隨即傲然自戀道“哼,我牧清風的孫子當然是縱之資。”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淩蕭承受的痛苦卻絲毫沒有減弱,反而有逐步增強的趨勢。
那附著與骨骼上的藥力越來越多,骨骼仿佛都快要被崩碎。
“不行,我不能叫,這點痛苦算什,如果這點痛苦都承受不了,如何去與蕭家對抗?還談什拯救爹娘。”淩蕭強忍痛苦。
融入體內肌肉的藥力,一波接著一波,藥力破壞肌肉細胞後又馬上將其修複,修複後又接著破壞。
破壞,修複,如此周而複始的不斷重複。
慢慢的,疼痛逐漸減弱,木桶中的墨綠也開始褪色。
一個時辰之後,當最後那一抹墨綠消失殆盡時淩蕭突兀睜開雙眼。
隻見雙眼布滿血絲,瞳孔緊縮,但其中卻閃爍著精光。
淩蕭張開嘴,喘著微弱的氣息看著牧清風“爺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過程會這痛苦?”
牧清風笑容慈祥“淩兒這是在怪爺爺嗎?那如果我告訴你進行藥浴會如如跗骨噬心一般,你會放棄嗎?”
淩蕭一愣,隨即搖頭。
是了,與獲得強大的力量相比,這點痛苦又算得了什。
萬丈高樓平地起,修煉也一樣,武者就好比是根基,根基越加夯實,以後才能走得更遠。
牧清風點點頭“孺子可教也。”
淩蕭不好意思的抓著腦袋,心翼翼地道“爺爺,這藥浴我能給我的屬下用嗎?”
“當然可以了。”牧清風隨即又一臉嚴肅“可以是可以,但在給他們用之前一定要確定他們的忠心,懷寶其罪,這藥方雖然在我那個時代是再常見不過了,但現在,你連聽都沒聽過,那想必術士之道缺失得厲害。”
淩蕭點點頭,他也隻是年少,而不是傻子,經過牧清風一點,便知道了其中的厲害關係。
“爺爺我知道以後定會慎用。”淩蕭臉色肅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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