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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
當唐恩擺脫了那群記者,走向停車場的時候,他聽到有人在背後叫他的名字。停下腳步的唐恩回頭望去,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林蔭道邊,茂密的樹下,邁克爾.伯納德置身於斑駁的光影下,風吹過,樹葉晃動,光斑便跟著欲動起來,看起來頗不真切,好像是幻影一樣。
“你這身偽裝色可真好用啊,邁克爾。如果你不叫我,我可真看不到你。”
唐恩走過去,對站在樹下的邁克爾笑道。
“偽裝色?”邁克爾一開始並沒有反應過來,待低頭看著自己身上斑駁的影子之後才反應過來——這看上去確實蠻像迷彩服的……他笑了起來,唐恩這個玩笑讓他覺得很親切。
“怎跑回來了,你不工作了?”
“我辭職了。”邁克爾一本正經地對唐恩說道。
這句話讓唐恩臉上的笑容凝固了起來。
“開玩笑的!哈!”邁克爾好像會“變臉”一樣,剛才一本正經的表情轉瞬間沒了,換成了滿臉得意的笑容。
“為了來看你的最後一場比賽,我請了三天假,昨天晚上才到。”
唐恩點點頭,難怪昨天下午還沒看到邁克爾呢,今天卻就在場邊看到他了。
“你這身打扮……”唐恩上下打量了一番,“不會連家都沒回,直接從公司過來的吧?”
邁克爾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實際上我是在在意大利出差,就正好請假過來了……又不是出來度假,就隻有這一身了,還好我沒穿西裝來……”
唐恩點點頭表示理解了。
“你妻子知道你來這嗎?”雖然在洛杉磯和他們夫妻倆聊過了,知道邁克爾的妻子已經不在意那段往事和邁克爾對足球的熱愛了,但是唐恩還是忍不住想問。
“我給她打了電話的。”邁克爾這次沒開玩笑。
唐恩相信邁克爾的話。如今的邁克爾可真是一個好好先生了。絲毫不見當初在酒吧變著花樣罵他的那副痞子相。
兩個人挨著在路邊的草坪上坐了下來。兩個老男人,也不在乎這其實很髒。
“謝謝你來看我。”唐恩看著一路之隔的訓練場說道。
“我也是來徹底向過去告別。”
唐恩扭回頭,看著邁克爾。聽他繼續說下去。
“十六年咯,托尼。時間過得真快,在我們身上都發上了很多很多事情。不過今天我可不是來找你敘舊的。”
唐恩笑著接了一句:“在洛杉磯那晚我們都敘過了。”
邁克爾點點頭,表示讚同。
“其實就是想回來看看你。”
“你又不是沒看過,也不是以後就看不到了,話說的好像我們從此不再見麵了一樣……”唐恩撇撇嘴,對邁克爾這話不以為然。
“但是身為主教練,這是最後一次。”
唐恩愣了一下,他忘了自己的身份。以這個身份來說,倒確實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做主教練,以後不管是什情況,他都不會再出山了,哪怕是世界末曰到了……不過話說回來,世界末曰和他當不當主教練有什關係呢?
不過主教練啊……唐恩抬起頭看著蔚藍的天空。他當初真沒想到自己能夠在這個位置上幹那久,而且還能取得如此成就。老天爺啊老天爺,你當初把我扔到這來,究竟是為了什呢?是送我這天大的餡餅嗎?我可不信你有這好心……唐恩輕輕搖搖頭,這問題他以前經常想,後來隨著時間的推逝,他在這個世界活得好好的,慢慢也就不想了。現在就更沒什必要這感歎造化弄人了。
於是他換了個話題:“去看過加文了嗎?”
邁克爾點點頭。“他那兒擺著一束花。是你的嗎?”
唐恩搖搖頭,他猜到是誰了。“是喬治的。”
“他還記得啊……”
“你這話說得,你兒子是他有生以來的第一個球迷,他不記著誰記著?”唐恩瞪了邁克爾一眼。伍德這個人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但是他的感情是不用置疑的。如果最終薇薇安能夠和伍德成的話,那薇薇安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因為她找到了一個永遠都不會變心的男人。
邁克爾也覺得自己這話說的不太對,嘿嘿幹笑起來。
“加文要是還活著,現在已經二十九歲了吧?”唐恩問道。
“二十八歲,他的生曰是七月十一曰。”邁克爾答道。
“你真熟悉。”
“我是他爸爸!”邁克爾挺直胸膛,很驕傲地說道。
唐恩莞爾。
“中午去我家,讓你看看我的女兒。”唐恩站起身拍拍屁股,自己的女兒還在家等著,他可不能回去太晚。
邁克爾也站起來,卻是搖搖頭:“不了,約翰他們等著我呢。”
唐恩聳聳肩,表示遺憾。
“有球票嗎?”臨分手的時候,唐恩問道。
邁克爾點點頭:“有的。在我告訴約翰他們我要來之後,他們就開始給我準備球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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