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曉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能聽到，聽得很清楚。但是，連起來，她就真的聽不懂了。但可怕就可怕在，她的耳朵聽不懂，但是心聽懂了，一顆心，忽然就莫名戰栗起來。

    蘇小小渾身脫力，雙手撐著石桌才能勉強支撐住。她努力告訴自己不要緊張，沒什可緊張的。但是渾身上下還是禁不住顫抖，額頭上很快就滲出了汗水，順著麵頰緩緩向下流淌。

    看上去就像是眼淚一樣。

    岑曉就算是個傻的，這時候也能看出來蘇小小不對勁了。她扶著蘇小小：“你怎了？不舒服嗎？還是——想起了什？”

    蘇小小搖頭：“我什都沒想起來。就是忽然覺得身體很難受。”

    岑曉有些慌：“哎呀，我剛剛說的，你要是不愛聽就當沒聽到好了。都怪我，管不住自己的嘴。”

    “沒事，你說得很好。真的很好。”蘇小小用一方帕子把臉上的汗水都擦拭了，又疊好收起來，“岑曉，你還有什猜想，都可以說出來。”

    岑曉很少看到蘇小小這一本正經的樣子，她和蘇小小認識了不少年了，每天調侃你來我往的，從來沒有過這種害怕蘇小小的時候，但她還是硬著頭皮，把話說出來了：“還有就是，我覺得慕澤非常地不簡單。我懷疑，你和……”她把高岑的名字含糊過去，“來到這兒，是有慕澤的原因在。”

    “這也是直覺？”

    岑曉點頭：“是直覺沒錯，但是這種直覺非常強烈。”

    蘇小小抿唇，她點頭，深深吸了一口氣，逼迫自己去將迷霧揭開：“那就說一點你確定知道的吧。”

    “？”

    “我和高……我和你說的那個渣男之間，到底發生了什？”

    岑曉眨了眨眼睛：“小小，你相信我？”

    蘇小小幽幽歎了口氣：“我倒是想不相信你。”她的確希望岑曉說的事假話，但是她心知肚明，岑曉別的有點沒有，最大的話一陣心虛就罷了，連臉上都是紅彤彤的一片，她實在是看不下去，才幫才站出來幫岑曉圓場。岑曉這個特質一點都沒變，她說了這多次關於另一個高岑的事，臉都沒有紅。倒是她蘇小小，每一次聽了都不放在心上。

    ——明明聽了覺得難受，卻又偏偏不願意也不敢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