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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所有的記憶和執念在她被撞飛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往後便是一片黑暗，再無其他。

    她再度睜眼的時候，映入眼中的又是另一番天地。於是所有的疑惑與不甘都深藏心底，記憶被時光磨損，變得模糊不清。

    但不甘終究是不甘，藏在心底就像有一隻貓老在心尖尖上撓，越撓越癢，越發不可收拾。

    高岑看著她，眼中滿是悲傷，他伸手擁抱蘇小小，哽咽不已：“是我。那輛車是我開的。”

    撕心裂肺的一句話，滿懷驚懼的一句話，高岑心有不安，他說完之後隻覺得整個世界的顏色都暗淡了，毫無意義，唯一有意義的，便是蘇小小對他的審判。

    蘇小小“哦”了一聲，又問：“故意的？”

    “不，絕對不是。”

    蘇小小又問：“那你喝酒了？”

    高岑否認，他壓低聲道：“我沒有，是車有問題。”

    蘇小小心中豁然開朗，她相信高岑，知道這些事與高岑無關，但知道是一回事，她還是希望高岑能親口說給她聽。

    至於那車有問題，蘇小小已經不想去追究這個了。畢竟前世今生，她也追究不過來了。而且那時候高岑樹敵太多，能對他下手的人太多了一個個想來也頭疼。

    但高岑接著說：“我為你報仇了。他欠你的，都已經還給你了。”

    蘇小小一時默然，心頭也不知道是什滋味，或許什滋味也沒有，她對前世記憶很模糊，隻有那一丁點兒執念。

    “那你呢？你是怎來這的？”

    高岑渾身一僵，他靠過來，倚在蘇小小的肩上：“我的一切都結束了，留著也無用。”

    蘇小小驚訝不已，高岑這意思是——

    她一下把高岑扶起來，直麵他，想要問清楚。

    但真的把高岑一把扶起的時候，蘇小小便嚇到了。她看到高岑的五官都滲出鮮血，眼睛已經合上。

    她的手顫抖著去試高岑的鼻息。餘溫猶在，但已經沒有氣息。

    蘇小小頭一仰，隻覺得昏天黑地，跟著，便什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時，看到的就是江明嶽。

    江明嶽手中正捧著一杯水，看蘇小小醒來，趕緊扶起她，塞到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