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都鄴城已然是一年之後,十三歲的寧瑤出落的越發迷人也越發像極了寧以。看的石虎是越發的喜歡和縱容,這石虎隨著年紀的增大,越發的不知收斂,喜歡酒池肉林,喜歡玉泉豹林。喜歡看人獸相博的血腥,喜歡看美女如林的赤果,喜歡看泉水叮咚的自然,喜歡看勾心鬥角的鬧劇。他為王久了,不再意氣風發的想要振興羌族,隻希望安逸享樂。失去了銳利和風發,隻留下一片後世唾罵的奢侈,猶如阿房宮的奢侈,猶如摘星台的浪費。
這鄴城的東宮之內,皆是一片醉生夢死,舞樂濤濤,人影幢幢,歌聲不息,歡聲笑語。
石邃舉著酒杯,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對著四周的世家公子和貴族女郎們說道“大家可知道,什才是最美的?”
“什才是最美的?”
石邃看了看一旁依舊容色淡淡的寧瑤,哈哈大笑“留住最美,定然是那芳華,冰凍不化,一如這般。”
“那如何做呢?”
“如何做?定然是叫那女子盛裝打扮,歌舞成群,美輪美奐之際,取下人頭,以供觀賞,一如這般。”石邃搖搖晃晃,抽出佩劍,一劍斬下一個美女的頭顱。
此時血濺三尺嚇得周圍的女郎嗷嗷直叫,嚇得世家公子臉色發白。而石邃假裝不知道,笑的更是開懷“當真是美啊,這血的味道,也即是美的。”
石邃舔了舔劍上的血,笑的妖嬈而又殘忍。
“你覺得如何?寧家公子?”石邃看向寧瑤。
“殘忍的美,我是不喜的。”寧瑤站起來,看了一眼石邃,皺著眉“如此,我先離去了。”
“你這般離開做什?不想看看那盛開的蔓珠莎華?”石邃一指尹雲“你不是喜歡她嗎?為你留住她的美,如何?”
說話間,還沒等寧瑤說些什,隻見石邃直奔尹雲(靳綺月)而去。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閃出,一劍擋開石邃的利劍,抱著尹雲蹦出三步外。
石邃眯了眯眼,看向來人“怎?沈家家主也希望搶這美人?你們是父子倆,莫非父子同時愛上了這個女子?當真是世間罕見,這女子本是我先看上的,看來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石邃沒有用尊稱,隻是簡稱我,看來是真的醉了。
“無論你如何看,你當知道一件事,人命珍貴,容不得你肆意妄為。”沈易之一手抱著靳綺月,一手執劍看向石邃。
“怎?你倒是教訓起我來了?隻是你的教訓,我堂堂東宮太子豈會聽從?既然你這般說,你與這女子一同離去的好!”石邃執劍再度奔了過來。
就在這時,石宣正好走到沈易之的身後,本想著看個熱鬧,卻不成想沈易之竟然躲開,這一劍穿胸,竟然讓石宣昏死了過去。一地的鮮血,一地的狼藉,頓時讓石邃醒了過來。
石邃看著地上躺著的石宣,雖然沒有傷及要害,可是這傷害幼弟和獵殺晉朝使節,定然會惹怒石虎吧?隻是自己酒量一向最好,怎會突然失控了?莫非是這酒有什?
沈佳蓉早就嚇得花容失色,自己不過是按照寧瑤的吩咐在石邃的酒水下了些使性子暴戾藥物,自從知道尹雲就是靳綺月開始,自己一直希望補救些什,希望伯父沈易之不要厭惡自己,故而挺身而出,決定給石邃下藥。
可沒想到暴躁的石邃竟然這般嗜殺殘忍,看得自己險些暈厥。
石邃看著在地上昏死的石宣,看著石宣被人抬走,回頭看向寧瑤,帶著冷笑“寧瑤,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嗎?我中了藥,你如何不是?隻是你隻是讓我暴躁些,而我是想給我的母親郭月報仇!你就等著你的毒發身亡吧!”
寧瑤有些納悶,克剛想說一句,便兩眼一黑暈厥過去。
待到寧瑤醒來,已然過去三天三夜,睜開眼睛便見到沈易之一臉嚴肅的模樣,看著義父這般模樣,看來是真的有事情發生了,莫非石邃真的下了毒?
“義父,我真的中毒了?”寧瑤納悶的說道。
“你如今在皇宮,石虎請了最好的禦醫,依舊沒辦法幫你驅毒,怕是毒入五髒了。”沈易之握了握拳頭“我竟然疏忽大意了。”
“我為什會中毒?那日東宮,他沒有機會。”寧瑤剛說出話,就發現了什,淡淡笑了起來“是我的酒樽之中?我記得那青銅酒樽微微發黑,我以為是年代久遠的關係,莫不是那時已然下毒?”
沈易之點頭“是我大意了。”
“看來我和石邃同時都在算計對方,我做的隱蔽而巧妙,他做的大膽而明顯。可我以為他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就對我下毒,也不敢當著我的麵直接讓我看到被下毒的物什,看來是我自負了。”寧瑤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想要站起來,卻發現四肢無力,竟然跪與地麵。
寧瑤抬起頭錯愕的看下沈易之“毒入下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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