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那我到你們部隊表演來著……”
一毛一那女的聲音如同滲了溫水般柔,輕飄飄滑過耳朵邊兒,聽得久姑娘一身的雞皮疙瘩,而苦逼的謝大隊長,則是汗毛倒豎。
媽的,她誰啊?
那表演的人可就多了,他真的沒瞧見那些臉長得有什不一樣。清一色打扮,像他這樣本來就不太注意姑娘的人,哪記得誰是誰?
有一種女人,生就能察言觀色,見到他木訥無語的樣子,姑娘兩隻塗滿紅色丹寇的纖手翹成了蘭花指,往嘴邊兒做了一個吹笛子的動作。
“謝隊,你忘了……我是劉柔啊,我們倆,還,還那啥……”
然後,劉柔嬌羞得不下去了。
那啥?哪啥?不就是碰了一下杯?
明明一件很正常的事兒,她偏有本事上把話得讓人產生無限的遐思與聯想,那表情動作就像是上過床一樣。
邢久呼吸一頓。
審視的目光膠著在她的身上,這一下,真的仔細打量起她來。染成了板栗色的卷發慵懶的披散在肩上,臉上的皮膚很白,五官巧,翹鼻微挺,整一個製服誘惑。
搞文藝工作的女人,的確又軟又嬌又很耐看。
尤其那雙漂亮的眼睛,盼兮盼兮直往滿臉不知所謂的謝銘誠臉上瞟去。
老實,這樣的姑娘,絕對有勾引男人的本事兒。
要遇到其他人,也許在那晚上酒後就出事了。
可惜的是,她碰見的是謝銘誠,這家夥腦子生都有些不開化的,尤其對美女的識別度很低。基本上,他瞧見了美女,和瞧見一株莊稼也差不多,不怎過腦子的。
直到這時候,他皺著眉頭想了半,才恍然大悟地張了張嘴,意識到就是那晚上0。01秒摸過他手的女人了。
他高大的身子頓住了。
不由自主的,他攬住久腰的大手抖了抖。
不是他在做賊心虛,而是他親愛的久姑娘就在旁邊。女人的心思他根本琢磨不透,就怕久吃點兒外飛醋,他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所以,幾乎沒有考慮,他搖了搖頭,拽緊了久的腰就要走,聲音帶著悶氣兒。
“我不認識什牛肉豬肉。久,咱走吧,還得去看嫂子呢,閑事兒少管。”
他急著走,奈何久姑娘腳下卻長釘子了。
她哪兒能走啊?
謝銘誠是什男人啊?他是雷鋒可能有點誇張,但是像這樣遇到別人有困難他卻不幫,這種可能性得比火星撞地球的幾率還要低。他現在急急地拉她走,隻能明一個問題,這女的就是那晚上摸過他手的女人。
一想到這兒,久就氣不打一處來。
換了她驕縱時期的性子,兩個耳巴子就過去了。可是現在年齡大了,到底還是繃得住一些了。她得多學學嫂子,笑藏刀才是好本事。眼前的女人,望著謝銘誠時那眼睛閃爍的東西,太明顯不過了。
她躊躇著自己該怎對付!
如果她識趣兒,這事兒也就罷了。
然而,世界上不識趣兒的人可其多?
見到她的臉色,劉柔更加誇張的向謝銘誠拋起媚眼兒來,可憐兮兮地望著他,似乎就怕邢久不誤會似的,捧著肚子,呼痛:“……喔,我的肚子好痛……謝隊長,你……怎不管管人家,怎能這無情呢?”
嬌柔的聲音如泣如歌的訴著她的委屈,到底是會吹笛子的,嘴嘟嘟造型都千媚百嬌,不知道的人,一定以為她和謝銘誠之間真有什一腿二腿的關係。
這一下,把謝銘誠也惹火了,落荒而逃怎行?那不得更讓久誤會啊?
可是……
對付這種女人,他真他媽不知道怎下手……
見他臉上陰沉得滴水,久姑娘心知這家夥是無辜的。
可是,謝銘誠他是個老實男人,要是今兒沒有她在這兒,還不被那女人給賴上啊?
對於這種明目張膽覬覦別人老公的女人,就得狠狠收拾,要不然,她永遠都不會知道有多高地有多厚。她現在隻是單純的想勾搭,以後誰得準會使出什陰招兒來呢,那宣姨,柳眉,邢婉等人可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邢久偏著頭,看了看他,笑問:“謝銘誠,她是誰啊?”
“那晚我和你過的。”感受到久身上隱忍的僵硬,謝銘誠心又氣又急,怒目圓瞪,黑臉兒拉得老長。他覺得這劉柔明顯是來找他茬兒的啊,難道就因為那晚上她第二次來敬酒被他拒絕?
握了握拳頭,他搶在久跟前怒了:
“同誌,你什意思?少在這兒找事啊!”
“謝隊長,你,喔……我肚子真的好痛,那晚上,你……”咬著下唇,劉柔得斷斷續續,那股子委屈勁兒,像個受了氣的媳婦似的,看著就是那種被男人玩了又甩了可憐姑娘。
謝銘誠眼睛都快要竄出火兒來了,他這輩子都沒有被人這冤枉過。實際上,這個混賬女人什他都不太在意,但這種事兒,讓他怎和久解釋得清楚?
氣是不行,他赤紅的眼睛滿是難堪,還有點兒委屈。
“久,我沒有……”
“我知道。”
不待他完,久立馬笑著打斷他。緊接著,她轉眸望向劉柔,下巴微抬,擺明了傲慢的姿態,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柔和的目光也犀利無比。
“姐,你喜歡謝銘誠?”
見她目光暗沉中透著風暴,劉柔心‘咯’一下,微微點頭,故意嬌羞地:“我跟他……”
到這兒,她又停住了。好像了什,其實她什也沒有,擺明了就是留著尾巴讓久去自個兒瞎猜,要怎想都是她的事兒。她非常聰明,如果她要真和謝銘誠做過什,反倒顯得不真實了。
這招兒,高!
這種情況,既然不會徹底相信,大多數女人心都難免會有疙瘩!
因為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幹過那件事兒,是完全無法鑒別的,誰又得清楚?男人又如何能解釋得清楚?很明顯,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謝銘誠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這真是一把溫柔又殺傷力極強的刀啊!
嗷!
謝銘誠氣得快要背過氣去了,**平空跳出來一個女人,在久麵前這一,不擺明了整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他腦袋上的頭發都氣得冷硬起來,麵色僵硬了幾秒,完全壓抑不住心那股狂怒了,手指著劉柔,一臉肅殺之氣。
“我警告你,少他媽胡八道啊,我不過就是跟你喝了一杯酒……”
挑到他話的漏洞,劉柔嬌笑反問。
“那你剛才還不認識我?為什要撒謊?明明我們……”
“停,我,我……”
“你什?嗯,不出來了吧,你為什不肯承認!”
劉柔可憐巴巴地撐在休息椅上,仰著腦袋望他。視線,他氣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可裹在軍裝下那健碩高大的身材真的讓她有些垂涎,還有那一雙有力的腿,一看就知道是好把戲。
他是真的入了她的眼,可惜……
現在,她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事兒要擱平時,要她是個男人,謝銘誠指定二話不一個耳巴子就甩過去了。可他從來不揍女人,然而,除了拳頭,靠他那張笨嘴,他還真不是那個女人的對手。
可憐的謝隊,手攥成緊,目露凶光,恨不得撕碎了她。
一直沒有吭聲的邢久,似笑非笑地望著他黑沉的目光,自然也能感受到他瀕臨崩潰的怒火。
算了,不折騰他了。
她按住謝銘誠的手,顯示他稍安勿燥,慢騰騰地走近了兩步,站在劉柔的麵前,倨傲的看著她。
她站著,劉柔坐著。而她的目光就這從上往下,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她。
“劉姐,你知道我是誰嗎?”
聞言,劉柔心一慌,她又怎會不知道?心髒頓時呈現出不規律的跳動,為了掩飾,她慌忙地垂下眼瞼,不敢與她的目光對視。
不是都謝銘誠的老婆又軟弱又單純?她的眼神為什會這的銳利?
咬著下唇,捧著肚子,她搖了搖頭,聲委屈地:“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謝隊長的女朋友嗎?”
久輕笑一聲,覷了她一眼。
“不對,我是她老婆。”
“哦?原來他,他結婚了……對不起,我不知道……”委屈地絞著自己的衣擺,她的樣子顯得更可憐。
對不起,對不起啥啊?
故意誤導!
邢久意味不明地盯著她,瀲灩的漂亮眸子越變越暗,依稀仿佛,她記得時候看到的柳眉也是這樣,就用這樣一副姿態,一步一步跨入了邢家的大門。
心的憎惡猶甚,她無聲的歎了歎,忽地淺笑。
“劉姐這看得起我老公,也算是謝銘誠的福氣。來,咱們倆也算是有緣。劉姐,你,我該怎感謝你的看重呢?”
一聽她這話,劉柔詫異地抬頭——
絞著衣擺的手,下意識地縮了縮,她的目光閃過一抹不容易察覺的驚恐和不安。耳邊兒,再次傳來邢久不鹹不淡的聲音:
“對了,劉姐在文工團,是,是吹笛子的吧?”
像是閑話家常一般,邢久笑容無害,看著別提多善良了。可是,她一邊兒著一邊兒從隨身的包兒掏出了手機,蔥白的十指輕輕撥號……
她發誓,她其實不是故意想要嚇唬這個劉柔的,甚至也沒有想過她會那不經嚇。可就在她撥號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就見到劉柔的身體在不斷僵硬。
電話接通,久臉上的笑容現暖了,聲音也很柔和。
“喂,周團長,哎,我是邢久啊,是這樣的……你們團有位叫劉柔的姑娘啊,她和我挺投緣的……”
“……”
“怎投緣啊?哦,很巧啊,她看上我們家謝銘誠了,你是不是緣分啊?”
“……”
“那就這樣了,周團長,你得替我多多照顧她哦?”
“……”
“謝謝,那就這樣,周團長,好的,我會轉告我大哥的……”
聽著她委婉的著,笑著,像是真像那回事兒似的。
事實上,不過幾句話,就將劉柔的前途毀於了一旦。
空氣,氣氛有些壓抑……
打完電話,邢久轉眸望她,挑了挑眉頭,聲音清涼帶著笑意。
“劉姐,我和謝銘誠還有點急事兒,這次就不幫你找醫生了……希望下次咱們還能有緣分見到!”
完,她不動聲色地挽著黑著臉的謝銘誠,無聲地笑了笑。很顯然,不管是長相,氣質,還是氣場,她都把劉柔給甩了幾條街。
她心看不起這種女人,如非必要,她真的不願意與她交鋒。
可是,她不想任由事態發展。
兩個人一轉過樓角,謝大隊長便悶悶開口。
“久,你沒有相信她的話吧?”
“你呢?”久嬌笑。
謝大隊長很無辜,“我不知道。”
“當然生氣。”
瞪了他一眼,久心默歎,謝銘誠對女人,腦子向來少根筋。
謝銘誠摟住她,頓住了腳步,他這會兒腦子有些犯怵了。沒別的想法,就一門心思想讓久相信他,想著怎才能讓久不生他的氣,可是,他又不會花言巧語地哄女人那些招兒。
怎辦?他想要哄她,該怎辦?
最後,他就隻想到了一個辦法,吻她,吻得她沒時間怪他為止。
怎想就怎幹,他索性緊箍了她的腰,低下頭就吻上去。
狠狠地吻著她,拚命擠壓,力道大得明顯急於證明自己的清白,也不怕有過往的行人看到笑話,就那傻傻的,可勁兒地吻她。
“……謝銘誠……”
久揮手推開,他就牢牢控製住她,追過去吻住她。直到吻得兩個人的心都開始不能再做勻速跳動了,他才作了罷,然後低低喘著氣,出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
“久,你現在相信我了吧?”
事實上,邢久壓根兒就沒有懷疑過,從被他親吻得有些迷蒙的狀態回過神來,她瞧著他傻乎乎的樣子,不免又有些好笑。
“你傻還真傻啊?”
“我怎傻了?”
“一會兒告訴你。”完,她笑著推他,“你先去嫂子的病房看看,我去上個廁所。”
沿著原路返回。
其實,她就想看看,那個劉柔肚子真痛還是假痛,這些女人想一想一個招兒,真膈應人……
……
就在他倆的背影剛剛消失在劉柔的視線時,旁邊的病房就閃出了一個戴著大墨鏡滿身陰寒的男人來,他叼了點了煙含在嘴,樣子看著不出來的邪氣。
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劉柔,他譏笑地聲:“看來你的魅力不夠啊,第一次搞不掂謝銘誠,第二次也沒能讓人家兩口子翻臉。”
聽到他的聲音,劉柔有些驚恐地抬頭,目露畏懼地望著他。
“我,我已經盡力了……你能不能先把我的,我的那些……那些東西還給我?”
“替我做好了事,當然還……”男人陰惻惻地逼近了她,正待話,卻突然看到繞過來的邢久。
猛地看到他的身形,邢久怔了怔,瞪大眼睛,用手指著他。
“你,你是……”
邢子陽的事兒,她是知道的,他現在不是被通緝?怎會出事在這?
就在她準備返身回去告訴大哥的時候,哪料到那個男人竟然紳士地微一欠身,忽地就拿下了臉上的大墨鏡,還衝她抱歉的笑了笑,“姐,對不起,我女朋友給你們夫妻造成困擾了……”
完,他不待久做出反應,反手拽住劉柔的手腕,拉著她徑直往電梯間大步走去,嘴還在低低罵咧,“不要臉的臭娘們兒,讓你和別人的老公勾勾搭搭……”
久怔住了,目瞪口呆——
雖然她站立的地方離他倆有一段距離,但她清楚的聽清了,那個身形長得極像邢子陽的男人,聲音絕對不是邢子陽的。
尤其是他那張臉,實實在在是個完全陌生的男人。
良久,她才籲了一口氣。
轉身,她便往病房走了。
……
拽著劉柔,男人的腳步加快了,出了電梯,走得十分著急。
剛才也多虧了撞上他的人是邢久,要是換成是邢烈火,他就沒有那容易過關了……
他可不想這樣和他撞了個滿懷。
出了醫院,他拽著劉柔上了車,一溜煙兒地跑了,將汽車開得極快,車開出了好遠,直到駛進了一個偏僻的雜亂巷子,他才停了下來,陰冷著嗓子:
“想要那些東西很簡單,按我的話去做就行,我沒有那嗜好自己留著欣賞——”
咽了咽口水,劉柔望著他森冷的臉色,心千般仇萬般恨。可是,哪怕她恨不得他去死,還是不得不忍。
因為她和男人做那事兒的錄相就在這個人的手。
她不想身敗名裂,更不敢想象父母親朋看到那東西會有什樣的結果。
眼神空洞下來,她緩緩捂了捂臉,“大哥,我求求你,饒了我吧?好不好?我媽媽她工作的時候是很認真的,更不可能讓我去胡亂打擾。所以,我完全沒有機會下手……”
“哼,放屁!是你沒有機會做,還是你不敢做,想拖延時間?”男人陰冷的臉上浮起了一抹狠戾的慍色。
突然,他一把揪住劉柔的手腕,手上力道慢慢加大,陰冷地:“……你以為我信?婦產科副主任的女兒,搞點兒名堂,做點兒把戲簡直就是輕而易舉……警告你,識趣點兒。仔細想明白,現在既使你不幫我,也沒有辦法了。你剛才看見沒有,邢久一通電話就能讓你明兒去喂豬,你除了配合我,別無選擇!”
原來,他讓她今兒演這一出,就是為了逼她與他們對立?
劉柔死死咬著下唇,掙紮起來,可是他拽得太緊,她的手怎都掙脫不開。
毫無辦法!
哭喪著臉,她最後隻能低低罵。
“你,真卑鄙!”
冷哼一聲,男人聲音更冷:“不是我卑鄙,是你太賤!要不是你迷戀謝銘誠,我又怎會有機會?要不是你沒節操,隨便一個男的就能上,我又怎能拍下那些激情又pen的重口錄相?”
劉柔手指緊揪著自己的裙擺,骨關節都發了白,樣子看著可憐又孱弱。
她該怎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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