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她懷中的童,咿咿呀呀的玩著手布偶,脖子上掛著一顆用紅線拴著的虎牙。
“吉恩?這孩子,這孩子是吉恩?”
“是啊!”芳兒朝那童寵溺一笑,轉而又有些抱歉:“教了好多,也沒教會他喊幹娘。要不讓他給你磕個頭吧?”
醜丫沒讓吉恩下來磕頭,而是張開雙臂:“讓我抱抱他。”
“咦咦……呀……”吉恩的布偶掉在地上,正探著手要去撿。
被這個貪玩的家夥一鬧騰,醜丫才回過神,撿起布偶便貼著芳兒坐在炕沿上:“芳兒,你和衛然哥怎在一起的?咱們村還有其他人活著嗎?衛然哥,你的腿怎了?當時我整個腦子都是亂的,也沒能帶上你們一起走……”
……………………
“風兒,嫂子……”
衛然幾乎是飛身進門,可他終究還是完了一步。
劉文一家相依在炕上,均已毒發身亡。
衛然的娘親確實知道如何解去毒銀的劇毒,雖那法子會傷及肢體,可活著總還能有痊愈的希望啊。
然而,生者可以救治,死了的人……誰能鬥得過按著地獄大門的閻王。
“走吧。”緊隨而來的衛然娘沉痛上前,替劉文一家蓋好被子,便拽著衛然疾步出門:“咱們能救的,也許隻剩下吉恩那孩子了。”
……他們隻想到了吉恩,卻忘了鐵家還有個篤信神佛,不碰金銀的芳兒。
也正是有芳兒的協助,衛然娘才能以命相拚,耗盡全身血脈,將衛然的性命保全下來。
隻可惜,她拚勁餘生全力,也隻能保住衛然的性命,不能讓衛然的雙腿恢複知覺。
深居山野,相依為命,生活的疾苦,早已讓篤信神佛的芳兒不再愚昧。
他們很想去尋找醜丫的下落,可衛然的腿無法行走,而吉恩又實在太。
“衛然哥,若你不嫌我粗苯,不嫌吉恩拖累……”
“傻妹子,該是我拖累了你們。”衛然從芳兒懷抱過吉恩,發誓一定會將鐵娃的孩兒視如親生。
沒有聘禮嫁妝,沒有洞房花燭,甚至沒有其他新婚夫婦的幸福溫馨,兩個惺惺相惜的人,就這樣成了夫妻。
就這樣他們在山,一住就是大半年。
當過路的獵人,告訴他們蘭娃村修了祠堂家廟,他們才猶豫著走出深山,想回到生活了半輩子的家鄉去看一看。
一行行牌位,一炷炷清香,家廟擺著所有人的牌位。
或許是巧合,或許是冥冥之中自由注定,衛然與芳兒的牌位,竟緊緊的靠在一處。
“你們跟這的有親戚?”一個看守家廟的老翁,奇怪的問。
芳兒試淚點頭:“是啊,有親戚,也有朋友,這輩子最親近的人,都在這了。”
老翁歎了一聲,打量了他們窘迫的穿戴,朝邊上的空房子指指:“若沒別的去處,就在這住下吧。”
“我們能去親人的院子居住嗎?”衛然問。老翁擺擺手,示意他們隨意就好。
就這樣,衛然撐著雙拐,與芳兒一起回了他們朝思暮想的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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