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鳳雲咬了咬牙,嗷的一聲向白二憨撲過去,發瘋了似的捶打著白二憨的胸脯,嘶聲裂肺地喊道:“你打死我吧,我讓你打死我,跟著你過了半輩子的窮日子,輪到頭還要打死我,我不活了,來呀,你打死我呀!”
看著苗鳳雲癲狂的樣子,白二憨似乎被她嚇住了,緊攥的拳頭懸在半空中,猶豫了半終於還是沒有落在苗鳳雲的身上,臉上早已憋成了豬肝色。
憐畫去哪了?未來會怎樣?他不曉得,也不敢去想。
苗鳳雲的哭鬧聲讓他變得更加混亂,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頹然地跌坐在凳子上,白二憨雙手揪扯著自己的頭發,痛心地哀嚎了一聲。
人力腳車夫在莫博言的不斷催促下,吃力地加快了速度,一路到了莫博言住的旅館門口。
莫博言時不時地看著坐在身邊的憐畫,心中好奇她此時的想法。
隻見她幹瘦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似乎已經心如止水。
他不能想象,這個女孩在本應真爛漫如花一般的年齡,在經曆這種事情時表情得如此的波瀾不驚,似乎不是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樣子。
這個年齡的孩子該有的樣子……
他不由得擰緊了眉頭,突然想到了莫笙離。
一想到那個不省心的兒子,他在心微微歎息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
打發掉車夫,莫博言打開車門扶著憐畫坐進車子,囑咐她在車上自己坐一會兒,不要亂動。
他急匆匆跑進去退掉旅館的房間,一刻也不敢耽擱地出發了。
第一次坐在一個可以移動地很快的龐然大物,憐畫有種騰空飛起來的感覺。
她在慌亂中摸到了前麵的車椅靠背,十指死命地緊緊扣在靠背上,手心已經被汗濕。
整個身體一直處於僵硬的狀態,額上似乎也冒了冷汗。
莫博言從後視鏡看到了憐畫的樣子,心中不禁覺得好笑。
一想到她不過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大山的窮孩子,莫博言緩和了語氣笑著安慰:“沒關係的,你不用緊張,也不要害怕,我開了很多年的車,車技是一流的,我保證你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聽了莫博言的話,憐畫提著的一顆心雖然稍稍放鬆了下來,但是從她的樣子來看,還是害怕地不得了。
為了消除她的緊張,莫博言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嘮起了家常。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名字呢?”莫博言從後視鏡看著憐畫,用一個長輩的姿態關切地詢問道。
“我叫憐畫。”
“憐畫……”莫博言低聲重複了一句,認真地回味著,覺得這個名字很適合這個女孩的氣質。
“為什叫憐畫?”他無意中插話。
“不……不為什,就……那隨便叫的……”憐畫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回答道。
莫博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的腦海突然閃過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名字,但是這個念頭稍縱即逝,很快就消失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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