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在剛才已經轉身離開,現在破舊的客廳隻有何文三人，血腥味開始彌漫在空氣,但卻有另外一種味道比血腥味更加刺鼻,很像是臭屍的味道，吸進肺的空氣極其渾濁惡心。

    水泥地很快就被血液染紅,吳濤慢騰騰的站起身,拖著受傷的腿移到旁邊的沙發上,所過之處留下一道血痕。

    他就像個可笑的失敗者呼吸著空氣的血腥味，“簡總，還記得二十一年前的事嗎，”充滿血絲的眼睛望著簡明，卻又像是通過他窺視著更遙遠的存在,“那條雨巷。”

    簡明臉色驟然一變，緊繃著一張魔鬼的臉，“你到底是誰？”

    “我？”似是聽到多大的笑容，吳濤大聲笑了，笑聲如其是在笑，倒不如更像是在哭，撕扯著嗓子發出難聽的聲音。

    笑聲猛地停住，吳濤手指著何文，他放緩了語調，陰森的笑，“我是他的弟弟那個被他扔在垃圾堆的弟弟”

    何文冷漠的臉上一閃而過古怪，弟弟？這副身體不是孤兒嗎？難道遺忘的那段記憶，不止是跟簡明有關？

    “我怎不知道你還有個弟弟。”簡明回頭，抓著何文的手突然勒緊。

    “別告訴我，你相信他的鬼話。”比簡明更大的力氣掙脫開反抓住簡明的手，何文目光一厲，邪惡的笑意勾起。

    吳濤臉上的瘋狂霎時凝固，換來的是更加歇斯底的尖叫，“垃圾，你永遠都是垃圾，髒髒的東西，你為什沒死成？為什？”

    腳邊的椅子踢過去正中吳濤那條受傷的左腿，何文用詭譎的目光盯著吳濤，“你希望我死，所以利用李元，想來一出借刀殺人是不是？”

    “”吳濤臉上露出鄙夷的表情，“是那個傻子自己命不好，我看到他幻想的對象是他的老板之後，就刻意尋找機會留意簡明的穿著打扮言行舉止，我成功了，當我有一站在他麵前的時候，他把我當成了簡明。”

    何文側頭去看簡明，從鼻腔發出一個不難聽出的嘲弄聲音。

    “後來我就以簡明的身份給他寫信，在網上跟他聊，然後”吳濤的手指摳進流血不止的傷口，仿佛不知道痛，“他張著腿哭著求我·操·他，哭的一臉鼻涕眼淚，真是惡心。”

    “你們猜我·操·沒·操·？”吳濤的聲線突然變的興奮，詭異的像是快死的人在回光返照。

    兩個聽眾一致露出暴躁的陰鬱表情。

    “我把他拖到衛生間，讓他跪在馬桶那，按著他的臉進馬桶，掰·開他的屁·股狠狠的·操·了，之後呢，他就像個女人一樣屁股那大出血，哈哈哈哈哈”吳濤放聲大笑，笑的沒了力氣，渾然不知自己早已淚流滿麵，他還在笑，“從那以後，他隔三差五的求我，變著花樣勾·引我。”

    “親愛的哥哥，我實在太愛你，所以我隻好對不起他了。”吳濤動了一下左腿，地上的血流多的駭人，他似乎一點也不擔心，隻是把視線停在何文身上，滔的陰毒恨意，“有一，我跟往常一樣扮演著簡明，我告訴他，有個明星在纏著我，沒過多久他就來告訴我，他在那個明星的水放了大量的安眠藥，聽到那個好消息，我又一次·操·了他，不過沒在衛生間，那次換了個新鮮的，我拿黑膠布封住他的嘴和眼睛，用拖把去·捅·他，然後在鮮血一遍又一遍”

    “看吧，就他是個傻子。”話鋒突然一轉，吳濤對著何文怒吼，“但是為什你沒死成？”

    卻在這時，門外突起槍擊聲，楊林帶人闖進來，一個個神情高度戒備，仿佛即將麵對恐怖分子，在看到他們這次的目標坐在沙發上，腳下留著一條血河，沒有一點慌張。

    屋還站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淡定的拿著槍，另一個平靜的抽著煙。

    楊林揮手讓人上去逮捕吳濤，誰知剛才情緒還不見異常的吳濤突然從沙發墊拿出一把槍抵著自己太陽穴，“再趕過來一步，我現在就開槍。”

    在沒有經過正常程序接受法院裁判，楊林不可能看著吳濤在他麵前開槍。

    屋的警察開始後退，他們守在門口，隻有楊林跟何文他們站一起。

    “王荷是不是你殺的？”何文的話聲在過於壓抑的屋子響起，就像是一枚炸彈，在吳濤心炸開。

    謹慎握著槍的楊林一愣，隨後皺著眉看吳濤。

    “是那個蠢女人活該。”吳濤的笑，“她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竟然指著我的鼻子罵我變態，我不能留她，所以她必須死。”語氣輕快的就像是在，而不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你們一定沒切過屍體吧？”吳濤亢奮的發抖，“我先把她的頭切下來，然後劈開，看我窗台上那盆花沒有？”

    耳邊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語讓屋內幾人神色各異，他們都把視線移到那盆盛開的極為豔麗的花上麵。

    “我沒有給它澆水，用的是那個女人的腦漿，看花開的多美。”吳濤讚歎。

    何文的聲音比手槍跟匕首更冷更暴躁，“那你又為什殺了李元？”

    話一出，楊林挑了一下眉頭。

    “我沒有殺他，我沒有，沒有”仿佛被這句話擊潰，吳濤失心瘋的大喊，“是他自己，他求我殺死他，是他求我的！”

    赤紅的雙眼瞪著簡明，吳濤陰森的笑，“我不知道他是怎發現我不是你的，他他背叛了你，他愛你，但他髒了，聽聽，當初是他跪著求我的，現在竟然嫌我把他弄髒了。”

    “既然他想死，我就成全他好了，所以我開槍殺了他。”吳濤又笑了，臉上全是淚水，他用槍指著自己的心髒，“但是我這會痛，是不是很可笑？”

    是挺可笑。

    這是何文三人內心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