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個聲音,難以辨認性別。
這聲音似乎不是要他回答,隻是想要引導出他的記憶、情感還有欲望。
吳悔的意識仿佛沉入了覺醒之石麵,那一片混沌。
在這片混沌之中,他的意識變得無比清晰,連那些隱藏在腦海深處的久遠記憶也被喚醒。
十三年的時間太久了,前世的種種記憶、情感早已被消磨地差不多了,而現在卻又被喚醒。
他想起了上輩子自己喜歡的女生,那種甜蜜的心情都在心頭蕩漾著;想起了高考失利的那一瞬間,不甘的滋味也隨之而來;想起了與父親背著自己的那一個個下午,那時自己還不是那害怕看到夕陽,溫馨的感覺包裹著他……
一段段記憶伴隨著情感,從他的腦海流過,他時而微笑,時而哭泣,一會兒變得悲傷,一會兒又開心起來。
時間似乎流逝了很久很久……
他一直清楚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不是什世界和平,也不是什民族大義,也不想要回到曾經的那個地球。
隻不過是十分自私的——“自由”而已。
不受情感、欲望、記憶、認知、物質……不受一切束縛的絕對的自由!
他確認了自己真正的欲望,不待他回答,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心意,那飄渺的聲音再次出現:
“一切存在之物皆受束縛,你既然追求自由,就隻有化身“虛無”。既然如此,便賜你虛無。”
意識之外。
在溫妮莎被殺死之後。
約翰強忍著身體的痛苦,握緊手中的細劍,朝著“廚師哥”刺過去。
“廚師哥”一動不動,細劍輕而易舉地刺在他身上,就好像刺在了古舊的大鍾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不過是簡單的石化術罷了。
對他來,能用半分力氣解決的事,就絕對不會用上一分。
細劍被彈開,掉在了地上。
“割裂之刃,你的拿手好戲呢?你現在連一個魔法都用不出來吧?”他肆意嘲笑著,“你的手連自己的劍都握不住了嗎?”
“你要對她幹什?”他不知道自己要保護的是莉莉絲,還是她那張和她母親相似的麵容。
他一拳打飛約翰,沒有回答他,卻道:“最後再來收拾你,先解決那群鬼。”
他轉過身,看見了正閉上眼握住一個“血塊”的吳悔,一眼看出這血塊就是一顆覺醒之石,還有正握住細劍守衛在他麵前的韓江雪。
這細劍正是約翰掉落的那一柄,她在兩人對話時撿起了它,“廚師哥”知道她拿走了細劍,卻沒有阻止。
身後的一舉一動他都了如指掌,甚至比眼睛看的還清楚,在他的賜魔法全知術之下,周圍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一個孩,就算手拿著大刀(如果他拿得起的話),也不可能幹翻一條巨龍。
這已經沒有人能對他造成威脅,從始至終,所有人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他悠閑地走向韓江雪,像是一條貓在戲耍爪子下的老鼠,還有比這更有趣的事嗎?
“你不跑嗎?難道是要保護你的情人?”他戲謔地道。
韓江雪嘲諷地看著他,反問道:“我還能跑哪去?”她將手中的細劍攥緊,橫在身前。
他現在有些欣賞這個女孩的勇氣了,這會讓他更加享受遊戲的樂趣,他的內心變得更加愉悅。
他一步步逼近,韓江雪的心髒跳得越來越快,像是要撞開她的胸膛。
腳步聲和心跳聲連成一片,仿佛是死亡的倒計時。
“讓我來。”一道平淡的聲音忽然在她耳邊響起,打破了這可怕的寂靜。
與其是平淡,不如是空洞,這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吳悔已經睜開雙眼,上前一步,從韓江雪手中拿起細劍,緩步朝著“廚師哥”走過去。
“廚師哥”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吳悔,他不知道吳悔哪來的自信,謹慎起見,他又用全知術將吳悔看了一個通透。
吳悔的身上沒有一絲魔法氣息,細劍上也沒有附著一絲魔法。
他這才想起剛剛吳悔的覺醒沒有發出一絲光芒,在全知術的幫助下,他對吳悔的精神力和他的元素親和度一清二楚,這船上的每一個人他都無比熟悉,恐怕比他們自己還要清楚。
吳悔親和的元素有倆個,召喚係和木係,他剛剛既沒有發出銀光,也沒有發出綠光。
他已確信這個家夥覺醒失敗了,偶爾也會出現這種運氣不好的家夥。
臉上恢複了自信的笑容,他淡淡地看著向自己緩步走來的吳悔,在身上施加了一個低級的石化術,他要用這種低級魔法來羞辱吳悔。
就像剛剛用簡單的土刺刺穿烈焰之拳的心髒,用初級的石化術彈開了割裂之刃的細劍一樣。
他要狠狠地羞辱這個不自量力的黑發黃膚的鬼,細劍向他刺了過來,他也一動不動,他甚至已經聽到了細劍彈開的美妙聲響,看到這個黑發鬼臉絕望的眼神。
一切都是那美妙。
可惜他預料中的聲響沒有出現,這個鬼的眼睛也沒有絕望的眼神——他的眼睛沒有一絲神采。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