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我’教出來的‘學生’們,或者說‘我’搞人體實驗培養出來的那些小白鼠,和這個夢境世界的構築過程有著很深的聯係...”
夜幕下的戈壁灘,熊熊燃燒的篝火旁,手持枯枝的程斌在從綠色法皇那聽聞了這個世界“自己”的點滴“豐功偉績”後,低歎之間卻全無意外的神色。
瞥了眼在火光映照下體表流轉著幽綠熒光的人形替身,程斌卻沒法從那張如同硬塑製品的非人凝固臉龐上看出什情緒來。
不過,綠色法皇談論此事的語氣雖然平靜,但其真實心情的惡劣卻完全可以想象——
雖然早在對陣迪奧的時候,作為人類的他就已經敗亡陷入了噩夢之中,沒有親身經曆後來人類文明整體淪陷、墜入夢境的事件,夢境世界成型、作為替身完全蘇醒後,他對於現實曾發生的各種事情也一知半解。
但是,殘留的人類觀念和夢境中的獵物立場,讓他天然反感這個虛假的世界,所以他才和那些不甘於夢境沉淪的反抗者們一拍即合。
反抗軍的成員,多數屬於原本人類社會的精英階層,比起被夢境基於神明信仰的另類平等與美好之處俘獲心靈的大部分普通人,在文明沉淪過程中損失了大量利益權利地位的他們,反抗心理更為強烈。
即便是在缺乏維生需求、沒有正常資源分配過程的散漫夢境羊圈中,反抗軍依然能靠殘留的人性與文明慣性,用基於當前環境與理念改造出的社會科學維持住一定的組織度。
與此同時,在一係列內部變化後成了反抗軍主要支柱之一的各類研究人員,也開始從空間、物質、心理、權限反饋等所有能夠接觸的視角,揣摩解析夢境世界的運轉規律。
反抗軍的動作雖然盡量低調,但起步時的混亂與顯眼的規模,注定其存在沒可能瞞過主宰夢境世界的死神13,但不知道出於何因,站在神使這一層麵的生命並不在意羔羊們的舉動,連特意的關注都近乎沒有。
幾番試探後,反抗軍也就稍稍放開手腳,開始在夢境世界各個角落活動了起來,夢境世界的秘密探索、現實沉淪前後的情報挖掘匯總、與特殊替身生命的接觸...
被死神13肆意玩弄般追獵的綠色法皇,也是在這一階段和反抗軍搭上線的,關於他“死後”現實發生的事情,關於“程斌”的各種情報,也是由此逐漸知曉的。
對程斌這個傳說中的始作俑者,綠色法皇自然不會有什好感,哪怕當麵的這個程斌隻是始作俑者的平行個體。
交流些許情報後,程斌理解對方隱約表露出的遷怒,對此也沒什特別的感觸。
因為這些遷移過來的惡感,半點都沒有冤枉他——
“死神13...說到這種關於替身能力影響範圍的實驗,我那邊還真的也試過。”
盯著篝火的程斌若有所思,似乎對於當前世界自己的各種實驗很有些興趣。
“你知道的,替身力量的使用過程相當主觀,舉例而言,有些替身的能力限定了隻能在自己身體上釋放,但這個‘自己的身體’的概念相當模糊,在具體的實驗過程中,某個實驗者一開始是基於痛覺的模糊感知,來鑒別確定‘自己身體’與‘外界’的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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