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響，姬蕪神都沒有開口話。但是她很清楚，師傅的性格很分明。若她真的不再在乎自己的話，那自己於她當真隻是一個陌生人了。

    她現在選擇的，和曾經的韓溪又有什區別呢？

    將捏緊的雙手隱藏在衣袖麵，桃丫丫閉上眼睛，腦海麵響起了薑家之人給自己的承諾。

    隻要讓師傅交出那一線生機，便會告訴她莫師叔轉身之後究竟身在何處。

    頓了頓，再次睜開眼睛，眼中的糾結和掙紮已經盡數消失了。

    “是與不是，重要嗎？”姬蕪神見她睜開眼睛，眼中雖然沒有任何的情緒，可是心是真的失望了。

    其實她剛剛並非沒有給桃丫丫機會，可是她到底還是選擇了現在的立場。

    既然如此，姬蕪神自然不會去阻攔人家選擇的康莊大道。

    人的心原本就隻有那大一點，裝不下多少人。既然有人執意要離開，她沒有阻攔的理由。

    有人離開，才會有人進來。

    “現在不重要了。”桃丫丫搖了搖頭，自嘲的道。

    雖然心已經做了決定，可是看著師傅那雙淡漠的雙眼。心依舊還是感覺到了難過，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師傅會用這樣的表情和神色看著自己。信念差一點就要動搖了，可是她很清楚，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機會了。

    “本座出竅期時收你為徒，距今千年有餘。舊日種種如川而逝，至此我與你師徒恩斷義絕。往後涯海角，祝爾心想事成。”姬蕪神道‘心想事成’這四個字的時候，故意加重了語氣。

    不過這句話完之後，就此桃丫丫在她心的掛念徹底的被她挪了出去。

    不是不痛心，不是不失落，不是不惱恨……可是現在的姬蕪神知道，痛心、失落、惱恨沒有任何作用。更何況，她身負一線生機，原本就是這些家族的眼中釘，而自己周圍的人遲早都會被人利用。

    雖然桃丫丫在她的心很特殊，可是即便是再特殊，既然選擇了站在對立麵，那便不再值得痛心。沒有那個時間，更沒有那個精力。

    這番話，字字句句落入桃丫丫的耳中，每一個字都如同一道重錘，狠狠的砸在她的心上。桃丫丫早就預料到了回事這樣的結果。可即便如此，她依舊感覺到眼睛突然有些酸澀。

    耳中嗡嗡作響，一道道清冷的聲音仿佛再一次浮現。

    “你可知水火雙靈根意味著什？”

    “水火不容，屬性相克，如要修煉，比常人艱辛萬分。甚至辛苦百年，到最後仍舊逃不脫歸於平凡，仍不後悔？”

    “很好，記住你今的話。從今日起，你便是我東華羽凡的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