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先前那使大斧的壯漢也終於走了過來,坐在那醜漢身旁,盯著那紅白相間的一團爛肉沉默許久。
這醜漢雖是做那打家劫舍,沒有本錢的買賣,但他卻也有著最真摯的感情。
“坎坎伐檀兮,寘之河之幹兮,河水清且漣猗。不稼不穡,胡取禾三百廛兮?不狩不獵,胡瞻爾庭有縣貆兮?彼君子兮,不素餐兮!坎坎伐輻兮,置之河之側兮,河水清且直猗。不稼不穡,胡取禾三百億兮?不狩不獵,胡瞻爾庭有縣特兮?彼君子兮,不素食兮!坎坎伐輪兮,置之河之漘兮,河水清且淪猗。不稼不穡,胡取禾三百囷兮?不狩不獵,胡瞻爾庭有縣鶉兮?彼君子兮,不素飧兮。”忽有人吟著《詩經》中的《伐檀》的聲音悠悠傳入了林中。
董卓和那使大斧的壯漢一個擔憂哥哥的姓名,一個在回憶著往日的情感。隻有許翠一個人注意到了這吟唱聲。
許翠循聲望去,不久便見一須發皆白、仙風道骨作道士打扮的老者從林間的枝影中閃了出來。
老者看到這邊有人,便走了過來,但是沒想到竟是如此一番慘烈的情景。
老者先是看了一眼壯漢和他眼前的屍體,搖了搖頭又來到董卓身邊,看到昏死過去的董擢麵如金紙,情知其所受內傷不輕。便上前把手搭在董擢的脈上。董卓抬起頭來看到老者在給大哥把脈,心道大哥有救了,便用殷切的目光看著老者。
老者把手收了回來,捋了捋胡須,看著董卓好一陣才道:“你們倆誰是兄長?”
董卓道:“我是弟弟,還請道長救救兄長。”
老者道:“你哥哥中的是河內方氏的散魂拳,此拳中有毒力專傷人內腑,極難救治。”
董卓見老者竟能出那醜漢拳法的來路,心道這人必能救治自己的兄長,當下便磕頭如搗蒜,道:“還請道長救救家兄,仲穎必當做牛做馬,以報道長大恩。”
老者道:“幸虧這用拳者的功力還不夠純屬,留得了一絲生機,隻是老道我為何要費這功力救你大哥呢。”
董卓此時已把自己的額頭磕破,繼續道:“道長若能救得大哥性命,仲穎還有的些武力,願為道長赴湯蹈火。”
許翠也跪了過來,道:“還請道長救救我家夫君性命,我們夫妻二人剛剛成婚,今日赴了回門宴正往家趕卻遇到如此殘事;道長乃是世外高人,豈能眼見新人永別這等慘絕人寰之事而不救?況且我許家在這穎川也有些財產,道長救得我夫君性命,我許家也必以千金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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