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莊生公子 本章:第六十章

    牧容聞言一愕,吳景瑞竟然私吞這一萬兩白銀向南魏購買火銃和火藥,難不成……蔡黨要謀反?!

    這個想法一出,他狠狠蹙了下眉,橫豎總覺得哪不對勁。他們大華兵匠已經勾出了新火器的設計圖,名喚“龍頭銃”,比一般的火繩銃要方便的多,威力深大,目前還在研製中,隻有五軍都督府的幾個重臣知曉。

    吳景瑞隻是個工部尚書,可他是右丞相蔡昂的忠實擁護者,不可能不知道龍頭銃的消息。即便是購買了火銃造反,也無勝算可言。

    牧容神色凝重的檢查了一下手頭上的信箋,旋即發現了一些端倪。

    身為錦衣衛,對照筆跡乃是家常便飯。他手頭上的信箋確實是吳景瑞親筆所書,拋開是否是別人刻意臨摹不,這重要的信箋又怎會流落在外?

    除此之外,那匿藏白銀的山洞必然是陰暗潮濕,然而這封信卻是幹燥嶄新。雖然已經開啟,外頭卻全層封臘,像是在故意防水。

    “看來有人先我們一步,蔡昂應該是得罪了一個神秘人。”牧容捏著信箋,意味深長的揚起了唇角。

    君澄早早也有疑慮,這證據未免來的也太詭異了,就這平白無故的出現在箱子底?

    這會子聽指揮使這一,他當下便心領神會,“大人也覺得其中有詐?”

    牧容淡淡一笑,“詐不詐的先不,這信是真是假的也不,在本官眼,這筆跡就是吳景瑞的。”

    錦衣衛認定的事,縱使你有八張嘴也不清。君澄會意,唇畔銜著一抹狡黠,“大人的是,這通敵謀反可是滅九族的大事。既然有人送了這人情,咱們不妨順水推舟,借此收拾了蔡昂。”

    雖然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這封信就跟蔡昂有關,但吳景瑞就是蔡黨,二人私交甚好,這可是滿朝文武人盡皆知的事情。扳不倒蔡昂,也能讓他大傷元氣。

    牧容蹙眉忖度了片刻,心下打定了主意,這送上門的機會不要白不要。那神秘人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眼中釘都是蔡昂。

    “這封信你先收好。”他將信箋裝好遞給君澄,起身踱到門前,仰眸一望,湛藍的碧有些刺眼,“暫且按兵不動,你派人去右丞相府緝查一下,將這些時日的蔡昂的動向以及書信聯絡全都上報給本官,等回京之後再做定奪。”

    君澄拱手呈敬上去,“是,屬下即刻就派人去做。”

    牧容微微頷首,明媚的陽光將他的麵容映的格外和煦,然而那雙沉澈的眼眸中卻填滿了寒栗,徐徐道:“吳景瑞死的蹊蹺,這會子又有這封書信加持,本官定要好生參那蔡昂一本。”

    官場沉浮,有多少明槍暗箭都是源於無窮無盡的私欲。縱使牧氏獨霸朝野,依然要未雨綢繆,這頭的艱辛和冷酷外人難以想象。多少火苗還未燃起便被連根拔除,傷及無辜也是常有的事。

    君澄身為牧容的得力手下,沒少幫牧氏鏟除政敵。除了一個“忠”外,這頭還有“私”——

    將得益,士也得益。

    此時此刻,凝著對方那張傲視群雄的側臉,君澄淡淡道了聲是,眸中光影甚是堅定。這多年來他已經養成了習慣,牧家的事,便是他君家的事。

    從廂房出來快到正午了,外頭的陽光竟然有些春日般的溫暖。

    君澄順著回廊來到巧雅致的後花園,除卻綻開的迎春花,依舊是百廢待興的模樣。接受了太多的政務,他有些頭昏腦漲,伸了個懶腰,拎了拎曳撒,隨意地坐在身旁的大石頭上。

    魚池的薄冰漸漸融化,成群結隊的花鯉在頭左右搖曳。他出神的望了會,眼神頃而被一個不和諧的影像吸引住了——

    一張滿臉壞笑的麵容倒映在破冰的水麵上,格外清晰;她的兩隻手不太安穩,正慢慢地從身側抬起。

    在魔爪伸向自己時,君澄不慌不忙的扭過頭去,揚手扣住了那白皙的腕子,“算計自己人,白鳥,你可是不太厚道。”

    這話雖有嗔怪之意,但他麵上卻掛著清淺的笑意。

    衛夕的午膳用的早,閑來無事便來這花園散步,沒想到卻在這碰見了君澄。惡搞心大發,她原本想嚇嚇他,走路重心上提,不揚微塵,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了。

    不愧是錦衣衛,想懵他們簡直是沒門沒窗戶。

    她有些失落的撇撇嘴,抽出了自己被鉗住的手腕,“竟然被你發現了,真沒勁。”

    君澄沒話,隻是笑著指了指池塘破冰的地方。一塊地界,清晰地映出他們兩個人的身影。男的俊朗,女的精致,倒也登對。

    衛夕瞥了眼,頓時一陣心塞。

    “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般隊友呀!”玩笑是開不成了,她撓撓頭,笑吟吟的開了一個新話頭,“用過午膳了嗎?”

    君澄如實道:“還沒,方才去了大人那兒,剛處理完一些公事。”

    原本他還覺得衛夕笑的很好看,眼睛彎成了淺淺的月牙,頭噙著一汪溫泉水似得,讓人覺得即會心又舒適。

    誰知這話甫一落地,她旋即變了臉色,表情發僵一霎,這才恢複了神色,“唔。咱們大人怎樣了?”

    她沒在看他,視線放在了魚池對麵兒的油鬆上。

    雖然問的不以為意,但君澄還是捕捉到了她輕微異動的情緒,“大人每日都有按時服藥,元氣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外傷還需要修養一陣。”他頓了頓,視線在她精秀的眉眼上來回尋,“同樣的問題你一要問我兩三遍,既然這關心大人,為何不親自去看一看?”

    他不明白,自然也不敢問,她和指揮使那到底發生了什爭執。

    衛夕葉眉一挑,樣子有些無賴,擺出了老一套的辭:“我當然要多問問了,萬一他有什三長兩短,皇上和左丞相一定會治我的罪,到時候我可就腦袋不保了。”

    言罷,她搓搓發涼的鼻尖,烏亮的眼睫不停地忽閃著,掩住了眸中神色,“大人都了,我這謝不用去伺候。難得讓我休沐,我又不傻,幹嘛要在休息時間去看他,身體沒事就行了。”

    君澄聞言沒奈何的歎了口氣,人家都,兩人若是在一起久了,外貌和脾性會變得很像。他原是不信的,這會子一看,傳言委實是空穴來風。指揮使和衛夕的脾性……真是變得越來越別扭。

    見指揮使每日望穿秋水,心心念念想著衛夕,卻又憋著不提。身為屬下,他給足了對方台階,既然指揮使不肯拉下麵子反悔,他便製造出各種可以叫衛夕過來的境遇。誰知不管他怎試探,指揮使還是一副不開竅的榆木樣子。

    衛夕這邊也是同理。

    一開始總是旁敲側擊的問他,牧容恢複的如何。但她本就不是個怪外抹角的人,這幾日索性單刀直入。

    他對她有意,她關心另一個男人他自然不好受,但那個男人是他的堂上官,而他也希望她能得到喜樂幸福,總是唆使她去看看大人。

    誰知她心頭掛記,卻又死鴨子嘴硬,怎也不肯去探望。還硬逼著他發誓,絕不把消息透漏給大人。

    他夾在中間——

    從未感覺做屬下有這難過。

    正當他滿心惆悵時,眼前忽然浮現了一張放大的白淨麵孔。

    衛夕往前邁了兩步,探著身看他,眼眸盛滿了陽光,猶如藏寶的洞窟,亮晶晶的,“對了,今兒是荷塘鎮的合歡節,午後有大集市。我在府憋得都快長綠毛了,你能幫我個忙嗎?去問問大人,他能不能陪我去玩玩。”

    方才她遇到了正要去前堂用午膳的徐婉寧,徐員外為了招待錦衣衛指揮使這個大官,特意置辦了流水席。得知對方還未婚,徐員外必然不會放過這個介紹自家閨女的好機會。他徐家是商賈,徐婉寧能當個側室也算是福氣了。

    見婉寧打扮的花枝招展,衛夕心頭有些不是滋味,忖了忖,還是耐不住心頭的悸動,旁敲側擊的問她,是不是要去跟指揮使大人相親。

    徐婉寧哪有這個膽魄去搶官爺姐姐的心上人,當下便羞紅了臉,告知了她真相——

    俗話的好,十不同俗。今日是荷塘鎮一年一度的合歡節。未婚的男女們都會大方相邀,或者去外踏青,或者在鎮子逛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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