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顧不得這多,患者在眼前發病,連忙欺身向前。但是那張家大郎病發的匆匆,好得也甚快,不多時便平靜了下來,隻是發病後臉上帶著涔涔的冷汗,依舊縮成一團不願舒開。
“把身子放平。”親眼見到患者發病,月白心中差不多知道是什了,隻是還需要確定一下。
那男子聽著月白的話不為所動,倒是張老板半帶心疼半帶斥責的道:“你不聽郎中的話,怎會好?”
折騰了一會,那男子才按月白所的做了。
手指輕輕的在那男子的肚腹按了按,男子隨著她的動作帶著痛苦的呻吟。
“是這疼?”
“唔…”
“隨我出去吧。”月白站起了身走了出去。
剛出門不遠,夫妻倆便焦急的問道。“哥,我兒到底怎樣了?!”
見月白凝重的神色,兩人心中不由沉了下來。
“令郎腹痛時作時止,突發腹中劇痛,痛在臍周,按之有塊,苔白,脈弦,這是腸道梗阻。”
“那郎中診斷的沒錯,令郎脈象弦緊,下差矣,又加上邪火入體,唉…”月白長歎一聲:“恐是有性命之危啊。”
聽見月白如此,那婦人一下隱忍不住,嗚嗚的哭泣起來,而張老板,臉緊繃著,一片青色。
月白的心肝此時跳的砰砰的,見夫妻倆的神色,生出一種做了壞事的罪惡感來。
“其實並不是沒有挽救之法,張老板可願意將這鋪子賣與我,晚輩願意以市價購之。”
本以為月白會趁火打劫,但是沒有想到她竟然願意市價購買,略微思忖了一番,張老板道:“如果我轉手將鋪子賣給了你,那,我兒子這病…”
月白笑了笑:“張老板笑了,隻要這地契一轉手,生便將藥方贈與你。”
那張老板本就是一精明之人,哪不懂月白的心思,再想自己其實沒有什虧的,若藥方到手,兒子病好了,自己還可以用餘錢東山再起。
如若那方子沒有用,自己怎著也要賣了這鋪子籌錢,比起被別人壓低賤賣,還不如賣個這哥。
如此想著,張老板便道:“既然如此,那今下午便銀貨兩訖吧,希望哥守信將藥方贈與在下。”
張老板如此爽快利落,月白一時也對這人刮目相看了。
中庸之人,有長處便有短處,這人善於經營,肚的彎彎繞自然是不少的,為了避免拿到方子而張老板又反悔不賣鋪子了,月白也不得不做提防。
況且解決了自家兒子的病,選擇不賣鋪子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拿到這家店麵,對月白來無疑是利大於弊的。她不是什良善之人,以自己的利益為前提,順帶扶他人一把罷了。
“這倒不必了,生身上帶夠了銀錢,隻要拿到地契,我便將銀票同方子給老板。”
“當然,老板不必擔心,我是不會要求你們立馬搬出去的,半個月為期,你們尋好了落腳點,我們再遷過來。”
最終,這間鋪子以二百兩的價格被月白買下。
拿過地契及文書,月白要了筆墨紙硯,刷刷幾筆寫下了一幅方子。
張老板接過來一看,雖是女子的字跡,卻是帶著一股不羈的感覺。
“此方急開其閉,佐以通氣活血,用藥也是尋常之物。取苦楝皮、黑醜、皂角、大腹皮、黃連各一錢兩,木香、胡椒三錢,三碗水熬做一碗水,七日過後令郎便會完好如初。”
“娘子辛苦了。”出了張家的綢緞鋪子,葉菩提笑著對月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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