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開車中的顧笙簫給撥通車載電話吩咐道:“我老婆出事了,我現在直接將人送到你那去……”
顧笙簫此生從未如此緊張過,他緊緊捏著方向盤使出了全身力氣,發泄著心中的擔憂,不讓自己發抖,他必須穩定開車,全神貫注,不斷告誡自己關心則亂,自己不能分心。
“爸,你放心吧,唐肯定不會有事的,也許就是嚇壞了,有些疲勞過度了。”
是在安慰唐正君,還不如是顧笙簫在自我催眠,他感覺自己好似掉進了冰窟窿一般,冷的瑟瑟發抖,從倒後鏡中還能看見唐蒼白的臉色,不斷發出夢囈的聲音,越發虛弱。
抱著自己的女兒,唐正君低頭在她耳邊喃喃自語:“希望如此,寶貝,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你不用怕,你媽媽會在上保佑你的。”
雖然不斷安慰著自己,可是顧笙簫還是異常緊張,當車抵達醫院門口的時候,他背後已經被汗水打濕,一些潔癖的人此刻發絲紊亂,襯衫領口打開,露出鎖骨,他甚至沒有時間去搭理自己一下,所有的心思都在唐一個人身上。
無法想象,如果唐遇見意外,他會如何!
看著那嬌柔的身軀躺在潔白的床單上被送進手術室,顧笙簫的心髒都快停止了,他屏住呼吸,大腦一片空白。身為過來人的唐正君看著麵前的女婿,心苦澀似乎快要繁衍到舌尖了。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他很清楚顧笙簫的心境,自己當年也是如此眼睜睜的看著妻子白梨被送進手術室,他隻能無力等待,最後得到的消息卻是生下女兒的噩耗。如果不是因為還有唐在,年紀輕輕的唐正君也許連活下去的方向都失去了。
顧笙簫還年輕,他看似圓滿又順利的一生遇見過諸多波折,對於這個男人來他都有自信掌控,可以靠意誌力慢慢挺過去的。但是失去唐這種事情,他絕對無法接受。這種麵對生命無常的無力感讓顧笙簫突然理解,當年的顧三是如何痛苦不堪,十年生死兩茫茫,他也未曾放開過席成君。
渾身無力的顧笙簫頹廢靠著牆壁緩緩坐在地上,完全不管環境是如何的髒亂,他早已全部忘記,也不在意了。原來一個人所謂的潔癖不過是難以卸下的心防,為了更重要的人事物,人體最自然的反應也是最直接的態度。
什屁潔癖在顧笙簫心中連唐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看著手術上閃亮的紅燈,看著進進出出的護士,還有被臨時叫來,行色匆匆的醫生,顧笙簫已經卷曲起身子,將頭深深埋在腿間,他眼眶發漲,感覺有什東西從臉上劃過,留下灼熱又冰冷的痕跡,最後他一抹才發自己已經不知道在什時候淚流滿麵。
手術室外麵冷冷清清,火速趕來的護士與醫生讓顧笙簫有種不妙的預感。難道唐的情況不好嗎?為什要專門叫別人來?難道靠冷清卓一個人不足以抵擋現在的情況嗎?
他很清楚朋友的醫術如何,那現在情況到底如何呢?
不知過了多久之後,顧笙簫隻感覺時間那漫長,幾番焦急等待之後手術室大門終於打開了。冷清卓一臉不耐煩的扯下口罩,狠狠盯著顧笙簫,不爽道:“你們家屬怎當的,你這個老公怎當的?”
一般醫生做完手術不是跟家屬匯報下病情嗎?為什冷清卓一臉指責的看著自己。
“蛤?”顧笙簫真是徹底傻了,他完全沒有搞明白情況,剛剛當機太久,腦容量不足,已經開始跟不上節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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